返回将军府的路上,王旭心里暗暗做了不少推测,但很快又一一推翻,不了解情况的诸葛亮、庞统和诸葛瑾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策马跟随,待行至将军府门外,王旭看到徐盛在这里守候,急忙下马询问:“文向,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事关重大,属下不好多说,主公进府便知。”徐盛拱手道。
“不好多说?”
王旭眉头紧皱。
能让徐盛不好说的事不多,难道是哪方主事者出了问题?
他深深看了徐盛一眼,大步向着府内走去。
紧跟着下马的庞统急道:“主公,若不清楚情况,不宜草率,当心有人心怀不轨。”
“士元此言甚是。”诸葛亮轻摇羽扇,神色颇为凝重。“主公最好调来亲信兵马,若是……”
诸葛亮没有把话说完,但明显是担心有人发动政变或兵变。
王旭自然想过这种可能,但他认为几率非常小,因为任何人想在襄阳挟持他都非常困难。
徐盛不认识诸葛亮和庞统,闻听他们的顾虑,不经意间瞥了他们一眼。
“主公安心,将军府里只有禁卫兵,襄阳也有近卫铁骑和城防军严密管制,绝无差错,末将以人头担保此事与那些无关。”
“既然无关,为何调兵?”王旭沉声喝问。
“此事干系重大,需要避免意外,具体事宜不好说,稍后郭军师会向主公解释。”徐盛接道。
旁边的典韦满脸凝重,他这么多年的仗也不是白打的,自然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当即就瞪起眼睛。
“末将便护卫在主公身侧,定保主公万无一失。”
王旭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进府,他不相信有人敢造反。
“走!先进去再说!”
诸葛亮、庞统和诸葛瑾互望一眼,连忙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一路畅行无阻,王旭很快走进了偌大的议事厅。
此时的议事厅近乎满座,除了学曹、技曹和医曹的主事者,其它所有曹署的主事者全部都在,各方军团的主将更是首次齐聚一堂。
魏延、黄忠、张合、徐晃、高顺等人尽皆安坐,就连襄阳几个军团的正副将军都在,幸好陈到和王凌等执掌军团的副将没有擅自回襄阳,不然王旭恐怕要当场失控。
诸葛亮、庞统和诸葛瑾悄悄坐到了门边的角落,王旭则铁青着脸走到帅位落座。
“砰!”
他狠狠一掌砸在帅案。
“好大的胆子,各部将领尽皆擅离职守,你们是要造反么?”
将军府众将罕有地没吭声,个个都保持沉默,很多文臣也不知内情,他们本以为此番是王旭特意召集众将回襄阳,没想到事情如此诡异,当下无不面色剧变。
怒不可遏的王旭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手心也冒出冷汗,这种情况令他着实理不清头绪。
“主公!”
郭嘉突然从身后抓出一个黄布包,然后迈着碎步走到堂中跪地。
“奉孝此举何意?”王旭厉声质问。
郭嘉没有正面回应,转而托着黄布包高举过头。
“恳请主公更衣!”
“恳请主公更衣!”
众文武声若雷霆,齐齐伏跪于地,军中将领一个不漏,文臣则有田丰、沮授和徐元直,此外还有谍影统领单怀和骆安。
余下的文臣不论职位高低,不论才智如何,全都陷入沉默,刚进议事厅的诸葛亮、庞统和诸葛瑾更是满目愕然。
“你们这是……”
王旭惊得无以复加。
郭嘉仍然没有回话,只是快速从地上起身,猛力撕开黄布包,展露出里面黑色的衣裳,然后牵住衣领用力甩开,再度大声高呼。
“恳请主公更衣!”
“嘶……”
堂内有半数人倒抽凉气,包括王旭。
“你们这是……”
王旭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不是他看不清,而是难以置信,因为郭嘉手里的衣服是大汉王爵的华服,代表大汉天子之下的最高爵位。
郭嘉提着衣衫跨前一步,目光非常坚定。
“恳请主公更衣!”
“恳请主公更衣!”
伏跪在地的文武齐声应和,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措手不及的王旭罕有地脑袋发懵,近乎条件反射地说:“多谢诸公抬爱,但此事不宜草率,天子未曾下诏,岂能擅自进位?”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沮授突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念读。
“自恒、灵二帝以来,宦官为祸,外戚专权,蔽天子之视听,害忠义之贤良,致使朝纲失统,百姓流离,至黄巾起,大汉衰微,先有十常侍把控朝堂,后有董贼伺机篡权,以至天子蒙尘,帝室失威,百官曝尸荒野,诸侯各相攻伐,百姓横尸于遍野,生灵惨遭于涂炭。
主公兴义兵,伐无道,威服宇内,力保荆、益、雍三州安宁,今北有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南有孙坚虎踞江东,主公既兴义兵,理当讨伐,臣等以为,古来伐逆,必正名爵方得贤臣相辅、将士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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