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子桑弃坐着泠妩安排好的马车,又配了一列暗卫,回了犬戎。
此番事了,终于想起陆乘风的泠妩,凤銮驾落地,便是清茗楼。
云汲露出两个酒窝,乖乖巧巧的模样却令那门口候着的陆乘风,打了个冷颤。
察觉到此,泠妩不禁好奇。
云汲最擅察言观色,故此便轻抬手,“贱奴去给陛下上盏苍山雪绿,陛下尝尝看,这道绿茶清香回甘,不涩口不苦舌,也是贱奴泡的最好的一道茶。”
说完便同泠妩一道入内,瞧见陆乘风还呈上的一盏点心,又补充道,“这道青玉桂花糕,陛下猜猜是何人的得意之作?”
泠妩瞧了眼云汲和莲雾二人,见二人皆眨巴着眼睛不言语,便将眸子落在陆乘风身上。
他身着简单青色小侍服,容貌上乘,也不再那般的骨瘦如柴,甚至于气色也好上了许多。
却失了从前的清风朗月,变成与宫中所有小侍一样的低眉顺眼。
彻底泯然众人矣。
“陛下每次都能猜的这般准!”话落,便将那碟子青玉桂花糕推到泠妩眼前。
入口的滋味的确上乘,比之御膳房也差不毫厘。
而后抿了一口苍山雪绿,亦如云汲所言那般。
“如何做到的?”泠妩直言。
听罢,云汲便挥了挥手将陆乘风挥退下去。
而后,他迟疑了许久,才攥紧了手,将一切坦言。
“奴的父亲出身清倌,母亲……不明,爹爹虽耽于情爱,对臣侍却是疼爱至极的,可身处那地,又怎能会是个白纸?”
他缓缓倾吐,没有平日的撒娇亦没有苦涩,只是平静地叙述。
“这一行吃的便是年轻饭,过了二十五便是年老色衰,其实清倌本到二十五便可自行决定去留,但爹爹当年执意生下臣侍。”
“有了臣侍后爹爹也受制于了清风楼,只可惜他也没熬到二十五,就……死在了一个纨绔的榻上。”他垂下眼睫,看不透他的神色。
“彼时,爹爹撒手人寰之际,臣侍方才五岁,自五岁后臣侍便为那楼中小倌们的小侍。”
“臣侍也因此见过许多男女之间的活色生香,见过许多腌臜手段,耳濡目染之下也知晓了数不胜数的刑罚。”
“臣侍进宫时刚满十二岁,正值总角之年。”
“十二岁也能当小倌了……”
他面露回忆,却是只说到这里,其中逃跑的心酸他没有吐露。
“臣侍不想如爹爹那般葬身于那处,入宫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臣侍也也总听身边之人说起宫中的繁华,便也心生向往。”
“可入了宫才知繁华不假,只是繁华皆是属于主子们的。”
“臣侍姿色……尚可。”他只在这里迟疑了一瞬,继而有些脸红。
而后又道:“一直不得主子们的喜爱,得不到个去处,便被发去了永巷。永巷鱼龙混杂,不泼辣些,便会被欺负的永无安宁……”
他一笔带过其中的心酸。
“不过好在遇见了陛下,只是臣侍在遇见陛下时……”他闭了闭眼,“臣侍用了些手段。”
良久,只能嗅到身旁人身上特有的冷香,丝丝缕缕令他缓缓放松。
他想,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他能拥有这片刻的安宁也足矣了。
可等他睁开眼,却是对上了一双温柔目。
当日初见,他心中深谙这是高坐云端的神。
可此刻的她又不像神,因为神明不会独独这般宠溺于某个人。
“你可恨过你母亲?”泠妩耐心听完,缓声询问。
云汲回过神来,摇头。
“不恨的。”
他只身一人已有十年,细细想来也只化为三个字。
不怪的。
“可想寻你母亲?”泠妩又问。
刚那一瞬她竟感受到了眼前人灵魂的香甜。
云汲微愣,而后笑的乖巧,“不想!”
他说这些,不求陛下能怜惜,否则一个小倌之子,便已足矣令他犯欺君之罪。
他只是莫名的,想告诉眼前人他自己的真面目。
他真的……一点也不善良。
泠妩侧首 ,似有不解,“说完了?”
“……嗯。”云汲心中忐忑。
“还未说他怎变成这般呢。”泠妩声音平静。
“陛下,您不厌恶臣侍?不罚臣侍吗?”女子最是喜欢单纯天真的男人的,可他却是假的,更何况还曾于永巷初见时“摆”了帝王一道。
泠妩在云汲紧绷之下,才缓声:“不讨厌也不罚,今日是以后也是。”
云汲这次却是没有哭,而是视线空乏地思忖了许久,这才慢慢勾唇,继而露出大大的笑容。
往日层出不穷的甜言蜜语,也仅剩下一句:“陛下,有您真好。”
在泠妩不变的眸中,云汲才想起陆乘风一事,他此刻用着极慢的语速似是刑罚中的凌迟:
“云汲在清风楼里,瞧见过的不沾皮肉上的刑罚用以击溃他的高傲,剩下的?男戒?则腐化他的灵魂。”
那是比成百成千的毒打,还要压的人喘不过气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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