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乎催眠的话语，带着微弱的精神影响，似乎暂时稳住了王秀兰激动的情绪。
她眼中的狂热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顺从，喃喃道：“收到了我的忠诚？知晓我的心意？休息……等待神谕……”
“对，休息，等待。”叶彤重复道，对李东明使了个眼色。
李东明会意，连忙半扶半抱地将神情恍惚的母亲带回床边，让她重新躺下。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王秀兰均匀的呼吸声。
李东明疲惫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床上安静下来的母亲，又看了看站在院中、面色沉静的叶彤，内心充满了矛盾和。
他明白叶彤的话有她的道理，在那种极端情况下，似乎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白川不死，他们可能都要死。
但从小接受的法治教育，以及对生命本能的敬畏，让他无法轻易接受“杀人”这种解决方式。
他害怕叶彤这种不受约束的力量，害怕她在“正义”的名义下，滑向另一个极端。
而叶彤，看着李东明痛苦纠结的神情，心中也并非毫无触动。
她知道自己的手段激烈，也理解李东明的恐惧和排斥。
但她没有退路。
这是一场容不得半分迟疑和软弱的战斗。
法律是文明的基石，但在面对试图颠覆文明、践踏一切规则的黑暗时，有时候，不得不需要一把更快、更锋利的刀，在黑暗彻底蔓延开之前，将其斩断。
她走到李东明身边，声音低沉了许多：“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出于私欲。
保护像你母亲这样的受害者，摧毁归一圣瞳教，是我的责任和目的。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双手注定要沾染鲜血，那我别无选择。”
李东明抬起头看着叶彤，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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