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知府回头看了黄文炳一眼,说道:“姐夫送给家父的生辰纲丢了,你倒好,在这儿幸灾乐祸起来,这种自己家的事不急,还有什么好急的。”黄文炳哈哈大笑道:“下官可没有一丁半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这急与不急,不在事大事小,也不在是谁的事,撒尿,事不大,可却很急,一时撒不出来,便会丢人的,天下,事大,却不急,你再急,一时半会也打不败金人,丢了生辰纲这事,真不小,可却急不得,因为你找不回来,或者说你根本找不回来了。”
蔡九知府笑了,说道:“老黄,你说这话,虽是歪理,倒也有点意思,不过,我总觉得,你说找不回来了,根本找不回来了,我倒是不服气,凭什么我就找不回来,不就是几个草冠吗,难不成他们会飞了?”
黄文炳又笑了,说道:“他们还真的飞了,恐怕早已飞到济州府梁山泊去了。”
蔡九知府道:“即便是济州府,我亦拿得他们回来。难道他济州府就不是大宋的天下了。”
黄文炳摇了摇头,说道:“济州府是大宋的天下,可同时又是他白达和呼延灼的天下,也正如这东平府是你和张清大人的天下一样,我们发兵济州府,说轻了,那是越权指挥,说重了,那是造反。”蔡九知府一听,内心着实一惊,黄文炳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的人到济州府去缉拿强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于是,回头问道:“老黄,以你的意见,当如何办?”
黄文炳冷冷笑道:“他索超是朝廷任命的军官,又是梁中书指派执行任务的人,如今丢了生辰纲,让他到济州府报案并捉拿贼人就是了。这运粮河,自有朝廷中河务总监衙门管理,与我们东平府有什么干系,明日向上司呈文,通报我们东平府运粮河上发生了一个重大的、恶性的、影响全国的抢劫案件,经查,贼寇是济州府辖下梁山泊贼人就是了。”
“那,姐夫的生辰纲不是白白丢了。”蔡九知府还想着那批财宝,多少有点不舍。黄文炳笑了,说道:“去年梁大人丢了十担生辰纲,沿途州、府、路、县,一路走来,恐怕又收回数十担来,那个嫌疑人卢俊义回到北京城后,舍出些家当来,便又得到三倍的生辰纲来,我们怕什么?蔡老太师和中书大人追查下来,那白达就是拉,他娘的也得给拉出来。”
蔡九知府一听,这才大笑了起来。即令衙门里的值守官吏,接待了索超等人,说东平府已经连夜将此事上报上司,让他们天明即刻启程,前往济州府,面见白府尹、呼延灼统制,协调兵马,围剿梁山泊贼人。索超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蔡九知府,倒也不错,没有拿什么内外勾结、里应外合的罪名来吓唬自己,还管了自己的饭,或许他是中书大人内弟的缘故吧。其实,这些道理,他一个军汉,真的不懂。他更没有想到,一个押送假生辰纲的杨志,如今还被关押在东昌府大牢里,而自己却被推来搡去的,如同一只蹴鞠,被人踢过来踢过去。
不说索超如何作难,再说黄文炳等蔡九知府平静下来,这才又说道:“如今阳谷境内,虎狼出没,伤害人民,全县已经组织起各种力量,驱虎赶豹,唯有金堤军张都监管理的那片土地,同样遭受着虎狼之灾,却不出资除害,实在让在下作难,大人可否给他写封书信,说明我们阳谷县为民除害的难处,让他们配合我们阳谷县衙门,向各商户、大户收取些治理虎狼灾害的费用、银两。”蔡九知府听了,点着黄文炳的脸笑了,说道:“刚才你说那是灾难,要向外扔,如今你说这虎狼灾害,却又往怀里揽,倒是有几分意思。”
黄文炳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大人,这是趋利,那是避害,怎么能同日而语呢。”二人相视,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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