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钺对着密信愣了一瞬,没有想明白,但他知道陛下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只需要照做就是。
事不宜迟,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决断。要在这大街上直接杀掉两个人不难,难就难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引起太大的恐慌,也不能伤及无辜。
大理寺的人一个时辰前才刚刚搜查了陈弘济主仆这些日子落脚的院子,不仅搜到了凶器,还找到了几样受害人身上的贴身物品,甚至还有一个泡着眼珠子、舌头和耳朵的瓷罐。
由此可见,陈弘济主仆确实就是这起“贡士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萧钺并不介意亲手解决他们,这二人罪大恶极,自是死有余辜,但也得讲求方法,不能让别人以为这是在光天化日随便杀人。
他立刻召来了大理寺的几个属下,快速吩咐:“等进士们走远了,你们就亮明身份把陈弘济指认出来,大声说清楚他所犯下的事。然后我再趁机下手,从远处制服他们主仆。”
从远处制服,这就是要用弓箭了?
几个属下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干脆应了下来。想必寺卿大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这里人山人海,陈弘济主仆又是心狠手辣之人,若发现了他们的意图,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对周围的老百姓下手。还不如先发制人,打这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萧钺随即拉着庚辛上了广聚轩对面酒楼的屋顶,这附近的环境他早就观察过了,箭从这里射出去正好。
庚辛也立马拿出了看家本领,只看了两眼,便找好了最佳射杀位置,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可这条街上的商户太热情了,一直在给进士们送吃的送喝的,队伍外虽也有府衙的人开道和保驾护航,却仍免不了减缓了速度。
陈弘济不耐烦极了,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做的那件大事,整个人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他一定要让所有人、让整个大邺、让朝廷那些狗官、让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都记得他的名字!
当游街的队伍终于走远了些,陈弘济又试着喊了一声:“我才是最应该金榜题名的那个人!”
这次终于有人听到了他的呐喊,一个中年男人怪异地觑了他一眼,失笑道:“兄台,口气莫太大,三年后继续努力吧!”
陈弘济愤然怒起,刚要反驳此人就听到了大街上传来的高声呵斥——大胆人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一愣,抬眼望了过去,却发现喊出这话的人正直直指着自己。
“我们是大理寺衙门的官差,奉命捉拿残忍杀害了四名贡士的人犯,请无关人等速速退离,以免殃及池鱼!”
这一嗓子吼出来,陈弘济身旁的人立刻就尖叫着跑开了,离他最近的也隔了好几步远。
陈弘济完全没料到这一出,正有些惊慌失措时,就又听到了一个凄厉的尖叫声,“哎呀,救命啊,杀人了!官爷救救我,杀人魔要拿我当人质啊!”
萧钺唇角微弯,在心里把双福这小子夸了一通:还挺会演戏的!
“可以动手了!”他道。
话音未落,庚辛手里的箭就如闪电一般飞了出去,干净利落地命中了目标。陈弘济只感到喉咙传来一丝冰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断了气。
他身侧的陈大陡然一惊,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庚辛的第二箭射中了脑门。殷红的鲜血霎时就冒了出来,陈大瞪圆的双眼很快就失去了生气。
怎么会这样?主子交代的那些话他还没找到机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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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姝音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也不知二叔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若是她能早一点想起这事来就好了……
长乐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双手紧紧扭在了一起,不安地问道:“婶婶,可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姝音的神色有些沉凝,但看着她的目光温和依旧,“有些事我现在也说不好,等你叔父那边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长乐点了点头,心下顿时生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姝音亲手为她添了热茶,柔声问:“你和这个葛拾一是怎么认识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堂堂公主和一介书生照理是不会有交集的。
长乐的小脸蓦地红了起来,虽然有些害羞却也想与人倾述,“去年冬日,我照例出门去慈恩寺添香油。下晌的时候,风雪忽然变大了,马车不好行路,我便在寺里住了一晚。翌日一早,我在园子里赏梅时,忽然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我有些好奇,便走近了些,才知道是客居在寺里,上京赶考的士子们发生了口角。”
姝音的脸上浮出些了然的神情。不用说,这个葛拾一肯定做了什么事引起了长乐的注意。
长乐的双眼亮晶晶的,对那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原来他们是为了咏梅诗里的佳句有些意见不合,有人觉得卢照邻《有所思》里的这句‘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写得最好,有人觉得临川先生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句的意境最佳。轮到他时,他却念了一句‘一任群芳争艳羡,独留清气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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