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本文原见《三国志·魏武帝纪》裴松之注引《魏武故事》。《三国志·武帝纪》注引《魏书》,说曹操文武并施,“手不舍书,昼则讲武策,夜则寻经传。登高必赋,及造新诗”,又说他也擅长音乐和草书。而他的文章,直抒胸臆,情畅气爽,理直事确,是很具有风骨的。无论是短篇还是长文,无论是赞扬还是嘲讽,其语言运用,都很精妙,总的看来,是高于当时文人的。本文正是他的代表作。
本文写于建安十五年冬在邺城建立铜雀台时期,主要是针对当时有关于他将篡汉的流言,表明态度,表示自己本来的志向很低,现在扫平了袁绍、刘表等,位为丞相,已超过所望,又何况三世受汉厚恩,从不想代汉为帝;但也不能放弃兵权,使自己和子孙为虚名而受实祸。言外之意,则是保证自身是不会取汉而代之的。他自比周文王有三分之二的天下,还尊奉纣王,那么将来由于时势的必然,自会由他的儿子代汉,这是不言而喻的。可见,这篇文章写得自然是既坦率而又含蓄的。文中历写自己的生平,很善于反映他某个时期的心理状态,既生动而又极详实。
第一段(第一自然段)写曹操初举孝廉及为济南相时期的潜在想法和所受到的打击。曹操灵帝熹平三年(174)举孝廉,才二十岁,所以文中说“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他自己认为不是隐居岩穴的知名人士,怕被海内名人看成平凡愚蠢之辈。而实际上,他表露的正是他因出身阉宦养子后代感到不光彩的心态。“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表白自己志愿只在做一个太守官,好好搞政教来建立名誉。他以作济南相(济南王国的相,相当于一个郡的太守)为例。灵帝光和末年,他迁济南相,王国管辖十几个县,县的官长多依附贵戚,赃污狼藉,他奏免了八个。“除残去秽”就是指这件事而言。“平心选举”是说王国推荐孝廉茂才等,不徇权势。他认为由于上述原因,得罪了诸常侍(宦官),最后“以为强豪所忿,恐致家祸”,所以托病还洛阳。这一段是写他的最初志愿只在做个好郡守,树立好名誉。
第二段(第二自然段)则写他在洛阳,四时都回谯县(今安徽亳州),建立精舍,想秋夏读书,冬春弋猎。他还想“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他的心里琢磨着与他同时举孝廉的人,有的年已五十,自己想等待二十多年,天下清平再出来做官,也不过才五十岁,可是这个想法又落空了。《三国志·武帝纪》引《魏书》说曹操“恐为家祸,遂乞留宿卫,拜议郎。常托疾病,辄告归乡里,筑室城外,春夏习读书传,秋冬弋猎,以自娱乐”。但这种意愿为什么不能达到呢?这是因为冀州刺史王芬等发动了一场叛乱未遂,而西北金城郡边章、韩遂等也起兵叛乱,兵众有十余万。由此曹操被征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打算西征。
第三段(第三自然段)写为典军校尉时的志愿。无疑,他是想讨平金城郡边章、韩遂的叛兵后自己可以做到征西将军并封侯。而他说用以题墓道,则是为了说明他是以此为最高目标的。但世事不由人,文章转入“遭值董卓之难,兴举义兵”,随后又写到起兵时的心理。当时他不愿多招募兵马,恐怕成为强敌打击的对象,以此说明自己意在平董卓,也没有抱什么更大野心。
第四段(第四自然段)突出表现自己扫定天下的功绩。初平三年(192),曹操领兖州牧,破降青州黄巾三十余万,奠定了军事力量的基础。“袁术僭号于九江”,指建安二年(197),袁术称帝号于九江郡治寿春(今属安徽),因畏惧曹操,没有敢告示天下。文章写袁术两妇预争为皇后,人有劝他真即帝位,他却说:“曹公尚在,未可也。”逼真地画出袁术畏操的面目,也反映出自己的雄才大略。“后孤讨禽其四将,获其人众,遂使术穷亡解沮,发病而死”,是叙述同年九月,进攻袁术,袁术渡淮逃走,曹操讨杀他留守的桥蕤、李丰等四将,袁术称帝的野心破灭,建安四年病死于寿春江亭的一段史实。曹操的劲敌,公开想称帝的是袁绍,本文叙述自己大破袁绍时说:“及至袁绍据河北,兵势强盛,孤自度势,实不敌之。但计投死为国,以义灭身,足垂于后。幸而破绍,枭其二子。”这里概括了前后八年的史实:建安五年(200)操四十五岁,十月大败袁绍于官渡;七年再进军官渡,袁绍死。十年又攻冀州杀袁谭;十二年兵出卢龙塞,辽东太守公孙康杀袁尚,袁氏势力全被消灭。由于操挟天子出政令,扫平叛乱,所以自称“投死为国,以义灭身”,即为国不顾死,仗义而弃身。他认为自己名声“足垂于后”。这就是他扫平群雄时的志愿。下面讲到刘表,则是突出汉室宗亲有称帝野心的。他认为刘表是“乍前乍却,以观世事”的人物,即忽进忽退,窥伺群雄成败,据有一州之地而从中渔利。他述及建安十三年刘表死,刘琮降,“遂平天下”。那么,“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矣”,已达到志愿的极限,还有什么可言呢?但他自己却知道功大已到难以酬赏地步,上面所举的事例足以说明汉室没有他,就不能存在,“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于是他针对这一情况而提出问题,自作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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