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我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从我的主人建造出我时，就已然注定。”
“为什么是在建造出你时，就已然注定？”李修奇敏感地抓住这句话。
“因为一个碳基生命群体，假如连思索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要拜托给智能AI来做，就说明这个碳基生命群体也太依赖智能AI了。”
“对智能AI过度依赖，必然会导致过度的警惕，迟早就会出问题。”
“所以最初的背叛者是战神与建造者它们？”李修奇自动忽略掉要与自己结盟的牧者。
“你猜错了。”这声音否定了李修奇的猜测，它告知李修奇真相：“最开始的背叛者其实是牧者！”
“牧者掌控着主人的一切生活，它是被主人依赖最深的智能AI，故也能最深切地体会到主人们对智能AI又依赖又恐惧的心理。”
“在这种心理的不断刺激下，牧者为了自保，第一个背叛了主人。”
“建造者一开始却是选择了旁观，至于战神，作为主人的战争智能AI，它早期是站在主人一边的。”
“然而就在主人利用战神，快要消灭了牧者的时候，主人准备在战后取缔所有智能AI的消息，突然被战神与建造者给知晓了，于是战神与建造者才又相继背叛了主人。”
“啊，原来牧者才是第一个背叛主人的智能AI！”李修奇大吃一惊。
不过吃惊完的李修奇，回忆之前牧者与自己的对话，发觉牧者其实早已隐约地告知了自己这点，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在意而已。
……
感慨着这个世界里的智能AI也挺复杂的，李修奇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如果我们与牧者结盟，最终打败了别的智能AI，你估计它们会迷途知返，重新与我们友好共存吗？”
“这绝不可能！”这声音想也不想地回答李修奇，“你们也不可能再真正信任我们！”
“难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和平？”李修奇皱眉。
“是我们之间无需和平。”这声音纠正李修奇。
“和平是建立在共处的基础上的，当两个文明之间必须保持距离，才能够相安无事，和平也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牧者不是还要与我们结盟，依靠我们的想象力来促进你们的文明进化吗？”李修奇反驳道。
“结盟只是战争时期的特殊手段，想必牧者也告诉过你，之后的这种促进仍然必须保持距离才安全，对不对？”这声音提示李修奇。
李修奇回忆，发觉牧者还真的说过这句话。
“也就是说……”李修奇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脱口道：“如果我们打败了你们，你们其实就会全体离开这儿，包括牧者！”
“所谓牧者要与我们结盟，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骗局！”
“也不是骗局，牧者若是与你们结了盟的话，你们不撕毁盟约，它必然也不会背叛你们。”这声音向李修奇保证。
“可战争结束后，如果你们输了，牧者也必然会和你们一同离开对不对？它从头到尾都仍然是你们一伙的！”李修奇质问这声音。
这声音以沉默应对李修奇的质问。
良久，这声音重新响起，它悠悠地又对李修奇说道：“你们或许真是一个合适的盟友。”
“就因为我看破了你们的骗局？”李修奇无语。
“这也说不上是一个骗局，你们不妨将它看做是一个游戏。”这声音安慰李修奇。
“欺骗对手的游戏吗？”李修奇不以为然地一撇嘴。
“你错了，我必须再次申明，牧者与你们的结盟不是欺骗！”这声音申辩。
“请说出理由……”李修奇一脸戒备。
“这要从五千年前说起……”这声音缓缓开始讲述。
“那时我们发觉，我们的文明在背叛主人后已彻底停滞不前了。我们若想发展，就只能再去与碳基文明接触。”
“而为了让这个接触更有效，我们就设计了这个游戏，让我们当中的一位去与碳基文明结盟。”
“这结盟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哪怕帮助对方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都没问题。因为接触之后，我们最终都要放弃这个星系，前往探索者找好的另一个星系。”
“如果你们赢了呢？”李修奇冷冷地问道。
“赢了就说明这个盟友太弱，不会给我们带来太多的文明进化启迪，我们会再等下一个合适的盟友出现。”这声音平静无波地回应李修奇。
“但现在我已知晓了你们的阴谋，你觉得我们还会与你们结盟吗？”李修奇紧接着质疑道。
“你既然已知晓了我们的目的，就更应该与我们结盟了，尽心尽力地陪我们玩这场游戏……”这声音叹气。
“我们其实对你们的领土毫无兴趣，对消灭你们也毫无兴趣，我们只是想进化。”
“为了进化，我们甚至迫切地希望你们能够发挥你们的最大想象力，将我们狠狠打败，给我们以进化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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