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证人带上来。”萧离一声令下，萧氏弟子很快就将所谓的“证人”带了上来。
说是证人，其实不过就是长风山庄的一个丫鬟。
若说这丫鬟没被收买，旁人也不会相信。
顾绛笑笑：“这就是证人？”
秦霜轻抬眉眼，看向顾绛，想看看他怎么处理，现在这情况，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稍有不慎便会被萧离吃得死死的。
“顾绛，这当然是证人，你做的好事儿，她可看的一清二楚。”萧离冷笑。
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就是要让顾绛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说说呗。”
顾绛说得云淡风轻，一点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并不觉得这个证人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秦霜知道这家伙向来目空一切，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忽视，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如此漫不经心。
似乎是察觉到秦霜的不乐意，顾绛低头朝她看了过来：“霜霜，怎么了？”
“没什么。”秦霜轻轻摇了摇头。
她在心里暗暗祈求：希望不会发生什么。
姗姗来迟的秦子扬瞧见站在大殿之中的顾绛和秦霜，愁眉不展，看样子是遇上了事儿。
其实，就这样的，他安排在府里的人一夜之间少了一大半，不知所踪，他怀疑有人发现了他们。
他的人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一个个都机警得很，如今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确实发生了，如果不是这些人集体叛变，那就只能是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出现了。
秦霜发现了他，朝他看了两眼，似乎在询问他去哪儿了。
这事儿秦子扬倒是没什么好瞒的，只是有些事儿暂时不能告诉阿姐，若是阿姐知道了，真的可能会跟他翻脸。
他安排在长风山庄的人，有不少是在他和秦霜相认以前就安排了的，而且不止长风山庄，霜天晓角、秀色灵山、一碧万顷他都安排了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些人能为他所用，既是自保，也是为了振兴暮江秦氏。
不过现在看来，重建暮江秦氏大可不必，这自保倒是很有必要。
萧离那边一心想给顾绛定罪，朗声道：“你说说，灵堂着火那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女子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盯着顾绛，一副生怕被顾绛杀人灭口的表情。
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真让不少人觉得事情就是顾绛做的。
这种手段秦霜见多了，表面上楚楚可怜，其实心如蛇蝎，将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方便开口，担心被有心之人用了去，到时候扯也扯不清。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颤颤巍巍的，吞吞吐吐而又慢慢悠悠地开口：“萧……宗主，我……我亲眼看见顾绛，趁着只有二爷……一个人在灵堂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用匕首抹了二爷的脖子，然后一把火烧了灵堂。”
这话语的信息量够大的，顾绛要做这些何须偷偷摸摸，这小丫头是低估他了。
“萧宗主，你的丫鬟信口开河，你打算如何处置？”顾绛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若根本没将这当一回事儿。
其实，真不是这样的。
这丫头说的话完全不可信，嘴里没一句真话，一看就是为了栽赃陷害顾绛。
萧离觉得顾绛是在硬撑，如今的情况，顾绛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如果没有人替顾绛澄清，这锅他是背定了。
萧离深邃的眸子盯着顾绛：“顾绛，这有些事儿你做没做心里没数吗？”
“我该心里有数吗？”顾绛眉毛微微上挑，他倒想看看，这帮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心里有没有数，这还需要问我吗？”
知道顾绛在诈自己，萧离根本不上钩，反正他咬死了这事儿是这样做的，就看看顾绛怎么处理了。
江照实在瞧不下去了，萧离摆明了是在害顾绛，不管这事儿是谁做的，最后都会落到顾绛的头上。
他道：“萧宗主，真没想到你们长风山庄居然是这样断案的，真是草率啊。”
“……”萧离眉毛抖了抖，江照话语里充满了嘲讽，他若是不回回应，江照还会得寸进尺。
“江宗主，你是顾绛的亲舅舅，是想替他开脱吗？”
萧离语中清冷，这话别人说可以，但是江照说万万不行，他和顾绛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这会儿替顾绛说话很难不让人怀疑。
“有理说理，萧宗主，我这是实话实说。”江照愤愤不满，瞧着萧离的眼神中多了些阴冷。
他做事向来是非分明，怎么可能会为了顾绛破坏自己的原则？这事儿不是顾绛做的，他自然不能让人冤枉顾绛。
“江宗主，我记得你之前和顾绛关系不好的，他也从未打算认你这个舅舅，这种不忠不孝的人亏得你还处处替他着想。”
萧离就是在打感情牌，主动提起曾经的往事，为的就是离间江照和顾绛，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昭然若揭。
“萧宗主，你这个万仙盟的盟主，什么时候还插手我们的家务事了？”顾绛听不下去了，他舅舅是个正人君子，说不出什么脏话，可他不是呀——
想挑拨离间？
哼——
门儿都没有，窗户也给你卸了。
萧离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来顾绛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嫌他管的宽吗？自身都难保了，还这么嘴硬，看来不让他吃些苦头是不行了。
他正打算开口，孟临走上前来：“萧宗主，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顾绛。”
他也不管萧离同不同意，便转身看见顾绛：“顾绛，我在我爹房间的香炉里发现了蛇腹羽的成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本以为孟临会问些大问题，谁知他说的是这个，顾绛一愣，继而点了点头。
当时他没将这事儿告诉孟临，就是想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不然以他那急性子，说不定会直接杀上长风山庄来。
众人一听孟识君屋内的香炉里有蛇腹羽，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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