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南黎幽幽地说道。
“啊？”祀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小祖宗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看人家内部人员怎么走捷径怎么下山？
那不能够吧？
“你听。”
啥？祀还是一脸懵逼。
忽然，它听到一阵嘈杂。就是这种你能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但是听不清楚是什么。
只能听出来是很混乱却又很整齐的声音。
等等，很混乱又很整齐？它忽然想到了什么，“小祖宗，这该不会是红岩军的秘密训练基地吧？”
它震惊了，就这一下，小祖宗连人家秘密训练的基地都找到了？
南黎接下来的一番话验证了它的猜想。
只见南抬手捏了一个简单的诀，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可系统和宿主的牵绊还在，祀能明显感觉到南黎还在原地。
这就是隐身术？
“回系统空间你就能看到我。”南黎出声提醒。
“哦哦。”祀连忙应和道，然后嘶溜一下钻回了系统空间。
果然，由于系统和宿主之间的羁绊，在系统空间里，祀是看得到隐身的南黎的。
但它知道，这只是小祖宗想让它看到，不然以小祖宗的能力，别说让它看不到，就算是直接杀了它它都没有反抗之力。
“我们是要去看看吗？”
隐身的南黎慢慢朝声源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楚。
隐隐约约能听到嘿哈的练兵声。
果然，想要秘密训练一帮人，澜沧山是最好的地方。
“可是小祖宗你是怎么发现的？”小祖宗一出神殿就直奔这里而来，搁在半个山头，没道理能听到这里的动静啊。
“很简单，鞋印。霍樊暮和无痴的鞋印都沾满了泥土，而神殿富丽堂皇，来回主路也都有砖石累积，这天气这么晴朗，也不是清晨有露水。所以他们鞋底的泥应该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沾上的。
霍樊暮身为霍家家主，基本上一举一动都在多少人的瞩目下，想要默不作声训练掌控一个军队，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们有一个秘密基地练兵藏兵。
这个地方要他可以随时可以去且不被怀疑，还要地方够大足以供养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最主要的是，不会被人发现。
这陵城里，恐怕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听了她的分析，南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红岩军的驻地谁都找不到，而且身为霍家军大帅的霍承恩一直都不知道霍承恩就是红岩军主帅。”
祀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原剧情对霍樊暮的描写是随身带意珠，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信神，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所以这一切都是伪装？就是为了他能长来且常驻澜沧山不被怀疑？”
“对，这个人，心思很深，霍承恩和他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她评价道，想到那两个男人，南黎开始有点兴趣了。
不知道这俩“父子”自相残杀是什么样的局面，估计会很精彩吧。
“我想，霍樊暮不仅是没有那么信仰神，包括那个无痴，他们是根本完全不信仰神明。”
“霍樊暮有可能是装的，可是那个无痴毕竟是神使长哎，怎么可能根本不信仰神？”这倒不是质疑南黎，祀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身为神殿的神使长竟然不信仰神明？这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祀忽然有一种自家孩子是隔壁老王亲生的那种感觉。
感觉神明的头顶有点绿油油的，emmmmm，很清新的颜色。
“不，从踏上澜沧山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神殿应该是信仰之力最浓郁的地方，可是这澜沧山让我半点信仰之力都没有感受到。
可是那前殿的神像和整个神殿的规格都很严谨，这证明神殿不是假的。
那就只能是人是假的。
无痴是冒充的，或者说，这山上所有人都不信仰神明，山上所有神使都是假的。”
说到这里，南黎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结冰，她是真的生气了。
祀朝她目光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让它震惊，前面操练的人有一部分竟然穿着神使的衣服。
也就是说，小祖宗猜测的所有都是正确的。
仔细一想，祀瞬间毛骨悚然。
神殿没有神使代表什么？
要知道神使都是对神明和神殿充满无私的爱和信仰，神殿就是他们的一切，甚至胜过了他们的生命。
想让他们都离开神殿，让一群不信仰神明的人占领这里简直是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原来的神使和神使长都死了，怎么死的，不言而喻。
眼前的一切，无疑都是对神权明晃晃的挑战。
难怪小祖宗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这个人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虽然祀不知道小祖宗的真实身份，可是，连自家主神都忌惮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避世万年还看着像二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小祖宗起码是和自家主神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一层的神明。
当一位神明发现自己最忠实的信徒全部惨遭杀害，占领他们的地盘，取代他们的人利用他们的身份干着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事。
这无疑是所有神族都不能容忍是事情。
“小，小祖宗……”祀看着小祖宗的脸色有点害怕，小祖宗不会一气之下杀他个三进三出吧？
在它担忧的目光下，南黎顿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操练的军队，南黎眼中冰凉，仿佛看着的不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群死人。
“现在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感受感受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南黎一字一句道。
世间万物皆有温度，唯有人心薄凉刺骨。
为了自己的利益，人有时候比妖魔都恶毒狠心，真的是让人……厌恶至极。
人会为了相同的利益走到一起，但是如果他们都有了自己不能放弃割舍的东西的时候呢？自相残杀吗？
南黎心里有了盘算，只见她左手在虚空中一点，祀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揽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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