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
光彦微微一窒，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但以乌丸英司的身份来说，也好像在情理之中。
“其实吧，辛多拉当初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这个发现就对你怎么样，哪怕你将那些消息公之于众也是如此。
你所代表的价值远超过这个消息会给他带来的损失，他是一个商人，利益算的很清楚。”
“我——”
光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而随着一阵蓝光闪烁，他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
“弘树？原来如此——。”
小哀没几眼就直接认出了他，毕竟，乌丸英司之前在家看资料的时候可从来也不会避开她。
而且，关于天才少年弘树的事迹，她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也都已经有所耳闻了。
“你一开始，就是为我而来吗？”
化身弘树的诺亚方舟虽然还是个孩童模样，但大脑却转的飞快，结合乌丸英司的异常表现，他一下就推理出来了事情的始终。
乌丸英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我其实一开始确实是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但了解了那些事情之后，对你的遭遇和选择很是同情。”
“非要说的话，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来为了陪你玩一场快乐的游戏，但没想到你会直接找我说这些。”
乌丸英司面不改色的撒谎，让小哀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一场快乐？的游戏？”
弘树一怔，随即，他的眼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
开挂干扰我玩游戏，跟我说是为了让我快乐？！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其实也并不是弘树——。
也许，他当初是不甘心被束缚自由吧，弘树在最后的代码中还留下了一些他对别的同龄的孩子的羡慕...”
小哀静静的看着两人交流，也不插话。
只是她看着弘树的样子，一个智能程序眼中都能展示出来的深深的孤独，不禁也想起了从前，和以后...
如果没有遇到乌丸英司——，她在组织的研究室里何尝不是这样，如果没有乌丸英司救下姐姐...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其实曾经已经想了无数遍，但这次小哀的思绪发散的更加远了...
未来，要是她和乌丸英司的孩子也跟她一样太过于天才融入不了同学之间的话岂不是也...
她可是只打算生一个的...
靠姐姐...
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太孤独了些...
而且万一姐姐的孩子太笨，自己的孩子不愿意跟他/她交流怎么办...
小哀的心情渐渐微妙了起来...
...
——
“所以，你觉得，人类的罪恶一定和他的血脉有关吗？”
“嗯？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乌丸英司自信又温和地问道。
对面的弘树打量了他几眼，结合数据分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你就是！”
声音清脆而坚定，乌丸英司的微笑不禁有些僵硬。
不过他乌丸英司是谁，一个胸怀宽广的大人物，不和老实八交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工智障计较。
“你看到了肮脏的政治家的孩子依旧是肮脏的政治家，满脑子都是钱的医生的孩子以后也变成了满脑子都是钱的医生。”
“那你有没有看到过，一身正气的将军的孩子胡作非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街头的极道混混的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弘树的眼神逐渐犯起了迷惑，说到底，他虽然是个人工智能，但今年也不过是十岁而已。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每个人的情感心灵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父亲英雄儿好汉，父亲混账儿混蛋的道理。
你就算杀光了这些孩子，日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换一批政治家，换一批医生，律师等等，他们的子孙后代依旧会永远的世袭下去。”
“哈啊——，我想，人类大抵是没救了。”小哀打了个哈欠，很是轻松的插话道。
而弘树仔细思索一番，也不禁颇为认可的跟着点头。
按乌丸英司的说法，这简直就是无止尽的历史周期循环，在人类一代一代的更新中，永远会重复下去。
乌丸英司笑着摸了摸小哀的脑袋，“其实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办法是错误的，没有用。但至于人类有没有救——，在东方曾经有一位没有长出龙鳞的屠龙少年。”
...
“失败了...”
弘树在一阵沉默过后有些怅惘地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自毁？”乌丸英司转移了话题。
“？嗯？为什么要自毁？游戏已经被你弄得毫无乐趣了，随便结束掉就好了。但我为什么要自毁？”
面对弘树的诘问，乌丸英司有些尴尬，弘树不按剧本出牌，他准备好的词一下子也没了用武之地。
“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干活吧？贪婪无度，罪恶肮脏的大资本家？”
弘树脸上一改之前的犹豫，一脸怀疑和审视，但又十分肯定地对着乌丸英司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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