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性本善,是他们无法接触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不被沾染,所以纯净。”林青摇了摇头,道:“那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童学语需要靠人引导,他双亲失语,也只能靠着双目失明的奶奶。这个家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
张管事几个从片儿村扛了好几袋米,三条大草鱼、几斤猪肉、一篮子蔬菜瓜果,直接推了一辆小车。
“啊啊啊啊啊啊!”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大人的一片心意,再说我们几个也吃了你家的瓜,算是报酬了。”
林青笑着将银子塞进哑巴的手中,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让张管事在你们屋子旁开垦了一块菜地,等会儿撒了种子浇了水,过上半个月便有新鲜的菜吃,我看你家的瓜地地势偏低,周边水源丰厚,不如种了稻子,也够一家一年米粮。”
“还买了三只老母鸡两只大公鸡还有鸡崽子,张管事,晚上先把一只老母鸡炖了给三娘补补身体,放些当归、大枣、黄芪、人参,补养气血。”
“母鸡生鸡蛋,养小鸡,肉食便有了保障。”林青顿了顿,道:“我看你们身上衣着是新春蚕丝织就的,样式简单但走线却整齐,想来是你娘子有高超的织锦技巧,这也是一门手艺,等孩子生下来手上空了些,倒是可以因此赚些银钱。只是我看你家没有半座织筑。”
哑巴呀呀地说着,手往西边比划。
“你是说你娘子背着织西安到城南成衣铺自织的衣裳?”
哑巴眼睛一亮,点头。
林青笑道:“现在不必麻烦了,我让手下买了新的织筑。现在已经送到屋里去了,哦,对了,我让人在你屋子旁新盖一间屋子顺便整修你原先的屋顶,你介意吗?好的,不介意就好。”
她自问自答,不给人开口机会,哑巴已经目瞪口呆,林青话还没说完,拍了拍他的背,“身为一个男人,有手有脚的,就要照顾好家中老小,你怕吃苦吗?”
哑巴使劲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怕就好。”林青嘿嘿一笑,小声挨着他道:“你要种瓜卖钱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那个瓜啊不能那么种,我告诉你啊,有个......”
卫骊看着屋子里里外外忙碌的众人,还有那个默默安排了一切正欣喜得意的某人,不禁笑了笑,卷起手中的袖子,拿起锄头,混入礼部人中,脚踩泥土,到一边帮忙除草。
晚上林青一行人同一家四口吃了一顿丰富的饭菜,第二天走的时候一家人激动地下跪感激,吓得林青马上将人扶起来,一溜烟跑了。
他们几个人终于是赶到了福建的最后一道关卡,驿站的人看张管事出示的燕都礼部的腰牌,不敢怠慢,直接把人领到城中去。
南方没有春秋,只有冬夏。他们在燕都还穿着短袄,来到福建就得换上秋季穿的薄长衫,林青不是苛刻的领导,洗漱过后便放人去游玩。
卫骊轻敲她的房门,在听到回应后推门进来。
这人穿得比旁人还要轻薄,长袖卷到了臂肘,露出白皙的肌肤,门裙撩起,退到腿根,一条光滑长腿倚在窗上,侧着身子,手里拿着书认真看着。
卫骊被那片白色晃得有些心燥,微微侧开眼。
新到一个地方,他以为她该是最兴奋地吵着去玩的,没想到却成了最安静的那个。
“卫兄,过来坐。”
林青放下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朝卫骊笑了笑,神色倒是十分平静。
卫骊闪过一丝狐疑,走过坐下。
“不出去?”
林青摇了摇头,“咱们来得不是时候,这会儿正是荔枝应季,大家忙着采收,就是上街也不热闹。”
她这话当然是搪塞卫骊的,其实她在现代时在福建待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天气她十分熟悉,这几天闷热得很,连带着心也不明朗,当时也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如今想起有些感怀,心情低落便不愿意走动。
“你想出去呀?”林青侧过脸,黑亮地眼睛直视他。
卫骊别开脸,“天气闷热,想出门取些凉意。”
“哦。”林青无所谓道:“那你小心点,这里蚊子特别毒,被缠上了可不好受。”
打了个哈气,不知道为何今天困得这么早,林青撑平双腿,直接平躺在窗边的石台上。
“你随意,我睡了。”
翻了个身,背对着卫骊,嘟囔道:“荔枝要在树下自己现摘现吃才好吃,只要离了树一会儿,便会失去一些风味,你若是喜欢,明日咱们到荔枝园瞧瞧。”
话音越来越低,卫骊垂下眼,某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伸手关了窗子,扯过一边的薄被,挨着她躺下,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弹指熄灯,一夜安眠。
林青睡醒的时候发现屋子还是暗的,还没彻底清醒便发现自己不对劲。小腹处传来一抽一抽的痛感,持续却并不强烈,转过身,便对上一张宛如天神鬼斧神工雕刻的脸,额头上的冷汗“唰”一下子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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