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壹走到罗仁和屠麸面前：“你们可真够清闲的。”
施壹的话中，透着质疑。
屠麸看了一眼罗仁，感觉不妙。
罗仁却笑着对施壹说：“军爷。有你带着你的兄弟保卫这里的安全。我和屠麸这样的小百姓，自然能过太平日子。快坐下。我给你拿酒。”
还想和罗仁和屠麸谈谈，施壹先坐到案几前。
屠麸想缓缓神。
“我去拿双筷子。”
等屠麸出门后，施壹观察从墙角柜子拿酒的罗仁：“你这人，我越来越不透。”
罗仁拿了一小坛子酒，打开坛盖，递向施壹。
犹豫了一下，施壹还是伸手接过罗仁手里的酒坛子。
“你就没有什么话，向我说吗？”
罗仁微微一笑。
“不知军爷来这里是为何事？”
“皇宫那边抓了十个黑衣人。现时，在正宫中的牢里过审。”施壹盯着罗仁的眼里，想看出点什么。
但罗仁的面色平静，就像施壹所说和他无关一样。
施壹十分纳闷。
“罗仁。你就真的不太意皇宫中发生什么事吗？”
皇宫中，是皇帝住的地方。要是太关心皇宫里的事，很容易施壹误以为罗仁是那些被抓黑衣人的同伙。
不关心皇宫里的事，若被认定不关心皇帝，可以会被认为对皇帝不忠心，离死也就不远了。
罗仁恭敬说道：“军爷。有你保护陛下，我放心。”
说了一堆话，却只换来回来罗仁一句话。这让施壹很恼火。
“你就没有别的话吗？比如，屠麸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喝酒？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亲密。”
听出施壹一直派人盯着自己和屠麸，罗仁也没太多吃惊。
看来，他一直谨慎行事，是对的。往后，还得更小心才行。
见罗仁又不出声，施壹感觉奇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里没外人，你若和我直说。我就当作没发生过，放你一马。”
施壹得齐国皇帝高演的亲信。
对于施壹，罗仁一点也不信任。可这话不能对外说。罗仁只能憋得在心里，还得表现维持和气。
“军爷。我真的没有特别的事，瞒着你。我和屠麸坐在一起喝酒，是在发愁蹴鞠比赛结束后。我和屠麸去哪里谋生。过年，必定下雪，少不了几个月待在家里。”
生存，是百姓的头等大事。
没有门路谋生，真的很难生存下去。
这个道理，施壹心里清楚。
“你和长广王府走得近。吃穿应该不成问题。坐下吃菜。”
罗仁听从，坐到案几侧边。
很快。
屠麸拿着一双筷子回来，将筷子双手递到是施壹手里。
“请用。”
施壹拿筷子，拿了一块肉吃下，再喝两口酒，心情变得舒畅：“这酒，果然好喝。”
屠麸感叹：“这好酒好菜，吃不了几日子。”
如今，屠麸和罗仁所吃的酒菜，全部是从为蹴鞠比赛队伍备膳食的大厨房拿回来。
蹴鞠比赛一结束，大厨房撤除，就不会再有好酒菜提供给屠麸和罗仁。
屠麸和罗仁在担忧同样的事情，施壹也就相信了屠麸和罗仁的话。
“坐下说吧。”
“是。”屠麸坐到案几另一侧。
三人边吃边喝，闲聊起城内的治安。
此刻，施壹又怀疑屠麸，问屠麸：“你不在段府好好待着。跑回来这里做什么？”
刚刚去厨房时，屠麸早想好如何应对施壹的刁难，不急不慢说道：“军爷。郡王不在府中。我这个外人，自然得回自己家吃住。不然，会被段府那帮人瞧不起来。”
杀猪的屠麸，居然会懂得要面子。这次屠麸说话，显得特别会说话。
看屠麸被施壹追问再节外生枝，罗仁决定帮屠麸说话。
“军爷。段府能留下段府当差，这还得多亏你从中帮忙。”
话题绕回到施壹身上，施壹不想再多谈：“只要你们变得好。别的事，只要我能帮，我一定帮。”
罗仁和屠麸不约而同，向施壹道谢。
贺若蕾出现在门外，望到施壹，向施壹问好。
施壹问贺若蕾：“刚才怎么没见到你？”
贺若蕾敷衍。
“最近，罗仁和我没空，去城内卖钱。我就把长好的菜摘下，挂在屋后的绳子上晒。为过冬做准备。”
把多余的菜，晒成菜干。
这种事，在施壹眼里算小事。也是女人该做的事。
“你真的很贤惠。罗仁没有娶错你。”
贺若蕾微笑。
“多谢军爷夸赞。”
等贺若蕾走后，屠麸向罗仁抱怨：“我家那位，只知道往脸上擦胭脂水粉。”
屠麸要谈轻霄，施壹没兴趣。
“抓到黑衣人，还没审出结果。你们说，我该用什么办法，审问那几个被抓的黑衣人？”
屠麸装糊涂。
“哪里又蹦出黑衣人？”
懒得和屠麸多说，施壹问罗仁：“你说怎么办？”
罗仁笑笑。
“为什么一定要审出结果？”
屠麸费解。
“抓了黑衣人，当然要审出结果。不审出结果，抓黑衣人做什么？”
“……”罗仁沉默。
施壹叫屠麸赶快吃菜。
这正合屠麸的心意，屠麸赶快拿自己的筷子夹肉菜吃。
“罗仁你说你的想法。”施壹把手里拿的小酒坛子和筷子放好：“如果你能帮我审出结果。我一定请陛下重赏赐你。”
罗仁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军爷。有你守护陛下。陛下自然平安无事。目前，我们无法确认黑衣人的身份。审黑衣人，必然还得封锁皇宫。这会让城内城外居民紧张。”
听得莫名其妙，施壹又问：“抓到黑衣人严审。起震慑作用，不好吗？”
怕施壹误会，罗仁细说。
“军爷。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去皇宫中打听消息。如果审出与陛下的后宫女人有瓜葛。依陛下的脾气，会处死与之相关的后宫女人。万一那些后宫女人，有儿子。他们将来必定会把杀母之仇这笔帐算在你头上。”
“……”这层意思，施壹没想到。
屠麸附和。
“军爷。你就听罗仁的话吧。罗仁向来说话公道，不会坑害你。”
“……”施壹斟酌。
罗仁又劝：“军爷。我知道你想立功，恢复你以前的荣耀。黑衣人这事，必须留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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