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阶下的李盼祯，快步上前，问独孤惜音：“皇太后有没有骂你？”
看出李盼祯是来看热闹，独孤惜音当然不能让李盼祯如意。
“皇太后，准许我......”
李盼祯惊讶。
“皇太后准许你退婚，这真是太好了。”
独孤惜音下了台阶，带着李盼祯出了含仁殿才说：“皇太后没让我退婚。”
李盼祯想不通。
“皇太后与你谈了那么久，你们......在谈什么？”
谈了什么，当然不能如实告诉李盼祯。但独孤惜音什么都不说，又会让李盼祯觉得小气。
要是李盼祯在暗中使坏，独孤惜音就得花费力气去对付李盼祯。
权衡之下，独孤惜音选择敷衍李盼祯。
“在谈，是谁，害死了汲姑姑。”
亲信死了，叱奴太后极为找幕后黑手，询问与汲姑姑关系不好的独孤惜音也在情理之中。
李盼祯认为独孤惜音没说谎，还想了解更多情况。
“这事明白着，还用谈吗？”
“你进宫也不是一日两日。宫里的人杀人，都是借刀杀人。就如有人想杀姚太后，却还拉伽罗垫背一样。汲姑姑表面上是太师容不下她，所有的人都又怀疑是我所为。但我觉得杀死汲姑姑的人，应该是......”
独孤惜音的眼神，明显是在怀疑是李盼祯。
李盼祯连忙否认。
“我和汲姑姑没仇。我可没陷害过汲姑姑。汲姑姑跟了皇太后多年，突然没了。皇太后必定伤心。少不了要记恨害死汲姑姑的人。这事，千万别往我身上扯。我要是倒霉，你也捞不到好处。”
独孤惜音嘲笑。
“你自己说说，我独孤家的人，从你这里得到过什么好处？你精得像猴子似的。有灾祸来了，你跑得比兔子都快。你不使坏对独孤家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盼祯被独孤惜音说得不好意思。
独孤惜音叹气。
“皇太后要我顶替汲姑姑的位置。”
“皇太后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李盼祯想不通其中原由。
独孤惜音苦笑。
“也许，皇太后是想找出真正杀死汲姑姑的凶手。她首先怀疑我。我是女史，去侍奉皇太后是应该。”
独孤惜音离皇太后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盼祯又问：“姐姐。汲姑姑空出来这个位置，是一个好位置。你一定要想办法稳住。”
独孤惜音佯装没有信心。
“怎么稳？”
“我在陛下身边侍奉。你在皇太后身侍奉。往后，就没人敢在陛下和皇太后面前，说我们两家的坏话。至少，我们可保我们两家的平安。”
独孤惜音注视李盼祯。
“你也太天真了。”
李盼祯不解。
“我哪里说错？”
独孤惜音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要是还有人在太师面前说我们两家坏话呢？我的婚事，就是尉迟家那帮人的杰作。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太师宇文护，有能力更换皇帝。
要是宇文护再看不顺眼李盼祯，那李盼祯就会像独孤惜音一样倒霉。
李盼祯有也害怕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
独孤惜音流露出无奈。
“伽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国的皇后之位，恐怕要落入他人之手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又被打击一次，李盼祯有些不能接受。她就要争周国皇后之位，她相信自己的美貌和能力。
“为何，长他人志气？”
独孤惜音规告李盼祯。
“我不是随意乱说。我四姐是你三嫂。就算有人怂恿你三哥休了我四姐。我们两家，在外人眼里，还是不可能撇清关系。因为别人就是要用独孤家，灭了你李家。”
“......”李盼祯不得不承认独孤惜音说得对。
“盼祯。我还要去找荣茵。就不和你说了。今后，我们敌对？还是联手？请你好好想想。”
李盼祯没急着表态。
独孤惜音前往上善殿殿内。
荣茵独自，靠在床榻上发呆。
独孤惜音在床榻前止步：“在想什么？”
荣茵看向独孤惜音：“哎。我在想，怎么说服皇太后？”
独孤惜音笑笑。
“我已经和皇太后达成协议，我也给李盼祯打过招呼。想让我们倒霉的人，也不会闲着。我们来商量下一步计划。”
荣茵吃惊。
“你怎么说服皇太后？”
“皇太后也有软肋。只要事情和陛下扯上关系，她就会让步。皇太后向我保证，会善待你。”独孤惜音想让荣茵高兴，尽量说得语气轻松一些。
荣茵却不乐观。
“皇太后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说变就变。”
独孤惜音毫不在意：“她变她的。只要你抢在她变之前，争取到对你有利的事即可。没有永远的朋友。”
荣茵认可。
“你想和我商议什么？”
“刚刚我和李盼祯聊了几句。李盼祯对皇后之位还不死心。我怕李盼祯为了得到皇后之后，把她的家族拖到宇文护那边。那样四姐就危险了。”
荣茵犯愁。
“我也想到这一点。可我们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李盼祯下狠手，要不然李盼祯三哥李昞会把所有怨气都撒在四姐身上。四姐要是和离，又能去哪里？要是宇文护也给四姐配个仇家老头。四姐这辈子也就完了。”
荣茵比独孤惜音想得远些。独孤惜音重新考虑。
“四姐夫李昞也在观望。只要我们处境好。四姐应该不会被休。”
荣茵郁闷。
“谈何容易？”
独孤惜音给荣茵宽心：“我顶替了汲姑姑的位置。见风使舵的人，暂时不会乱来。”
叱奴太后最讨厌独孤惜音。
独孤惜音却说服皇太后，留她在皇太后身边。
荣茵真的佩服独孤惜音的手段。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你最好把六殿下哄好了，争取早些生下儿子。过段时日，等皇太后缓过劲来，必定又会看你不顺眼。”
独孤惜音为荣茵争取有利条件。
荣茵感激。
“六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不宜在这里久留。我还要去看看二公主。”
二公主宇文嬨是大司寇豆卢宁的女人。独孤惜音和宇文嬨保持良好关系。这对独孤家有好处。
荣茵知道其中轻重，也就没挽留独孤惜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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