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两人顺着楼梯到了二楼，走廊内，一个提着拖把，穿着女士西装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后随口问道。
“我们来找协会的刘主任，请问他在不在？”秦烈客气的回答。
苏建勇确定来之后，昨天下午他便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对方让他今天早上过来介绍认识一下，也算是上班报道。
“他还没来，你们进来等一会吧！”工作人员说完后，提着拖把走进了办公室。
秦烈两人只能跟着走进了办公室，里边有五六个男女员工正在擦桌子拖地，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九点多钟，而这些员工明显是刚来上班。
想到连刘主任这样的领导都还没来，员工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更直白一点，到这里工作的，大部分都是关系，高不成低不就，图的不就是这种随意与清闲？
陈旧的办公桌椅，老式的电脑打印机，一沓沓废弃的材料随意的扔在窗口及墙角，让人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代，看到环境就能想到平时他们的办公效率！
“你们找刘主任有什么事？”
几分钟后，这些人便简单的打扫完毕，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杯子，在饮水机上冲了茶水，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以后咱们大家就是同事，我是来这里上班报道的。”苏建勇匆忙微笑着回答。
虽都是上班，但这里与堂仁药厂不同，秦烈众人都对他十分尊重，没任何拘谨与压力，可在这里却人生地不熟，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心里甚至说一些忐忑。
“上班？不会吧，你多大年纪了？”
工作人员听到后，惊讶的询问，不止是她，办公室的其他员工，目光也瞬间集中了过来，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稍一停顿后，对秦烈道：“那你呢？难道也来这里上班吗？”
没办法，苏建勇穿的十分朴素，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性格，而秦烈虽穿的干净利索，但却太年轻，与那些成熟稳重的中年老板们格格不入，这么问也十分正常！
“不是。”
秦烈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继续道：“是我向刘主任推荐，让苏老来这里上班的。”
他这是实话实说，当然也故意说的模棱两可，看看这帮人的态度也不错，当然更主要的是，苏建勇肯定要经历这样的质疑，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毕竟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被一帮年轻人指手划脚，自尊心很难接受，可却也是必须接受的现实。
如果实话实说，他们可能会收敛一点，但一个个闲的蛋疼，难免背后会嚼舌头，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放到桌面上来说更好一点。
“我六十多岁，是上了年纪，不过……”果然，听到她的话后，尤其是面对众人的眼神，苏建勇满脸的尴尬，开口解释道。
他想说干了一辈子中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上班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中医尽一份力，当初到堂仁药厂，不也是这样的初衷吗？
“你这把年纪，该在家养老了，还出来打工，是不是儿女不孝顺？”
“这刘主任也是，再好的关系也不能招一个退休的老人啊？又不缺人，咱们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是啊，这么大岁数，懂电脑吗？会弄表格吗？咱们这里又没保安，来了能干什么呢？”
……
他话没说完，办公室里几人立刻像炸了锅一样，话语中带着不满，纷纷的开口议论道。
在他们看来，苏建勇无非又是个安排进来的关系，觉得有些太过分，都这把年纪，不纯粹是来白白的领钱吗？愤怒与不满也就可以理解！
从毫无顾忌的言语中也能听出，这里的职务等级并不严格，刘主任也没什么威信，甚至包括协会会长在内，都未必有什么权威可言。
听到他们的话，苏建勇的神情更加难堪，本来就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与反驳。
“你们这是什么话，苏老就算在这里上班，也不是你们给工资，何必这么计较？”秦烈故作不满的开口反击道。
工作取决于态度而不是年龄，像他们倒是年纪轻轻，但还不是一个个在养老？相反苏建勇虽然到了养老的年纪，可对中医的这份热爱与执着，更显得弥足珍贵。
现在的企业，更喜欢招聘年轻员工，觉得工资低，好管理，可以慢慢培养，可却也忘了，中年员工虽被家庭的沉重压力而分心，但却有着多年的工作经验。
当他们一个个被抛弃，一次次又被以超过应聘年龄而被拒之门外时，岂不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更是人情的冷漠。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是吃公家饭的，谁会白给你发钱？”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话语中还带着委屈，毫不客气的继续道：“现在的中医企业都半死不活，从他们那里收点钱，就跟割他们的肉一样，我们都快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行业不好混，他们自然也没什么油水，就像几年前钢铁行业红火时，随便组织个会议，游山玩水还能收几十万的赞助费，可一旦陷入没落，还TMD赞助费，连开会都没人愿来，纯粹浪费时间！
“不是有家堂仁药厂吗？光出口订单就一千多亿，聊天时刘主任还说准备跟他们联系一下。”旁边的男员工，突然开口说道。
“没错，据说老板是三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公子哥，就这后台关系，想不赚钱都难。”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员工，脸上带着羡慕嫉妒的神情继续道：“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的上咱们，想从他们公司身上捞好处，更是连想都别想！”
企业赞助讨好协会，无非也是互惠互利，弄个先进单位，诚信企业之类的名号，挂出来好看，实际上一点作用没有，但话说回来，钱掏了，有总比没有强！而像堂仁药厂现在的实力与名气，还需要这些虚名吗？再说了，以三大家族的人脉，普通吃公家饭的都未必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们这种协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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