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酷暑难耐,龙马山五虎将仅休憩一会就继续出发。
原本乌苏是计划爬上龙马山的山顶,那里地势相对陡峭,野兔、袍子这些也多,更容易抓到猎物。
可现在要带着方芸这丫头一起,乌苏不敢再走那么远了,只能选择在较为平坦的半山腰狩猎。
半山腰这块原本是一片梯田,后来这离村子太远,庄稼常被野兔拱了,收成不好,就逐渐撂荒了,现在这里就成了乌苏他们经常来打兔子、捉迷藏的地方。
虽然抓野兔、袍子这些对乌苏来说已经是无比熟练的游戏了,可每次他都是无比认真,就像第一次张叔带他的时候那样细致。
轻轻用镰刀刨开地边的一簇簇茅草,看看是否有洞口,根据洞口的大小、形状、深度和光滑程度,判断里面到底是野兔还是獐子,然后在洞口布远处布置好兽夹,再在兽夹上撒上花生碎,盖上荒草。
乌苏布置完五个兽夹,林胖子还撅着屁股在茅草中安装,方芸根本就是打酱油的,东瞧瞧、西看看,五虎将忙活了好一阵才布置完。
野兔和獐子这些机灵的很,一听到不同的声音就会藏起来,所以布置完兽夹后要远离这块地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行了,不用一直守着。
“苏哥儿,接下来我们去干嘛?”
“要不要去山顶吹一会风?”
插好兽夹标记的林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
“去打野鸡吧!“
”苏哥儿,我们比一比看看今天谁的收获多?”
跃跃欲试的阕狗儿提出不同意见。
在乌苏看来,无论是去打野鸡,还是去山顶吹风都无所谓,只要能保证安全就行了。
今天身边跟着一个芸妹儿,如果让她受伤了,那乌苏他们四个回去肯定要吃竹笋炒肉,免不了一顿打。
“走吧,去山顶大青石玩会,待会下来收猎物,今天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芸妹儿,不然方叔叔又要抽我们屁股了。”
双颊被太阳晒得黑红的乌苏回答道。
龙马山的山顶就和马背一样,有着一条既高又直的脊梁。
远远看去,山脊如同刀背般锋利,但是走在脊梁上又发现比较平坦,在山脊两边还有大片的青石和草地镶嵌其间。
在乌苏小的时候,经常和同伴一起把大青石当成玩具,从倾斜着的大青石顶上面滑下去,又从旁边的草地爬上去,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等到乌苏五人爬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累的气喘吁吁的五虎将胡乱坐在大青石上,吹着山间的风,喝着林里的水,望着远方的雪山。
“苏哥儿,初中毕业后你准备干啥?”
“是继续读书?”
“还是准备出去打工?”
原本坐在胖子旁边的鼻涕虫挪动屁股,起身坐到乌苏身边问道。
今年十五岁的乌苏,刚在镇上念完初中,对于他们这些大山里的孩子来说,能读到初中基本上就到头了。
由于家庭条件限制或者学业成绩不良,大部分农村孩子小学毕业后就流散四方了,初中生对农村人来说已经是有文化的人了。
悬崖村这么多年以来,仅仅只有一个孩子考上高中,然后去了大山外面的大城市读大学,最终留在大城市工作。
乌苏还记得那个大哥哥衣锦还乡的样子,光鲜靓丽的西装,油光蹭亮的皮鞋,整整齐齐的头发,拉着一个硬牛皮做成的皮箱,里面装了很多乌苏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有能收到声音的收音机,能用嘴吹出音调的口风琴,还有孩子们最喜欢的糖果……
最终,那个有了出息的大哥哥把爹妈也接走了,去了繁华的大城市享福,留下了让无数人羡慕传奇故事。
悬崖村的家长都想自家孩子也能通过读书出人头地,但大多数孩子还是初中没有毕业,就被迫跟着长辈一起去沿海,通过出卖劳动力的方式挣钱,还有部分孩子留在老家务农。
乌苏虽然很想早点回家照顾太爷爷,跟着张叔一起行医,但是太爷爷一直坚持要乌苏读书上学,不管多苦多难,也要坚持下去。
乌苏自己也很刻苦和争气,每次考试都能排进年纪前三,虽然中考成绩还没出来,但考上县重点高中,乌苏自觉还是没有问题,不出意外是悬崖村有史以来的第二个高中生。
一起在镇上中学读书的还有方芸和林雨。
方芸的父亲方行是悬崖村的村长,也算是悬崖村较为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最快捷径,虽然方芸是个女孩子,但是他还是不顾邻里间的闲言碎语,坚持送方芸读书。
林雨虽然读书成绩不太好,但是林爷爷也一再坚持要林雨读书,对林雨的要求是最低也要上完初中。
阕狗儿和鼻涕虫则是上完小学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了,那时候他们年龄太小,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送出去打工赚钱,就只有留在悬崖村家里,帮忙干些农活。
“我也不知道,等中考成绩出来再说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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