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最终还是推开了邹风眠。
但这家伙像是一只黏人的猫，被推开就又贴上来。
南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他推出去，狠狠地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锁上门。
他还特意！确认了！锁扣已经完全扣紧！
躺在床上，南溟望着天花板，思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梦、记忆、过往，还有邹风眠。
一切都在他脑海中纠缠成一团乱麻。
最要命的是，邹风眠唇上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他的嘴角，挥之不去。
南溟翻了个身，把这些烦人的念头甩出脑海，终于陷入了浅眠。
这一次，梦境安静得出奇，没有诡异，没有血腥，没有尖叫，只有一片温暖的黑暗，包裹着他疲惫的意识。
当他再次有了知觉，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冰凉的触感，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他身上。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冬夜，高烧中的他紧紧依偎着邹风眠，那时候邹风眠的体温总是偏低，像块冰，但在烧得滚烫的他看来，却格外舒适。
等等，冰凉的触感？
南溟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上。
邹风眠正枕在他的手臂上，那双泛着血色的眼睛已经睁开，正专注地看着他，仿佛已经这样看了很久。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邹风眠的发梢上。
“你醒了。”邹风眠轻声说，伸手抚上南溟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南溟的眼角。
南溟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把邹风眠轰出去了，还锁了门，怎么这人又出现在他床上？
而且，更让他不安的是，邹风眠的一条腿还半压在他的腿上，那种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裤传来，让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邹风眠似乎对他的震惊毫不在意，反而微微前倾，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早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刚睡醒，却又带着几分蓄谋已久的满足。
那种熟稔的亲昵感，就像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仿佛每个早晨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的。
南溟甚至能感觉到邹风眠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南溟沉默了一瞬间，缓缓闭上眼，心里默念：一定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也许只要他再睁开眼，就会发现这只是又一个荒谬的梦。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邹风眠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冰凉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让南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在这里？”南溟用最平静的语气问道，试图忽略对方过于亲密的举动。
邹风眠轻笑一声，抬眼看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门明明锁了。”南溟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住想要把这个不速之客踹下床的冲动。
“这点小障碍怎么拦得住我？”邹风眠肆无忌惮将手从南溟的胸口滑到腰际，“再说了，你都原谅我了，我们当然应该在一起。”
手指轻轻划过南溟腰间的一道疤痕，那是很久以前在一次任务中留下的。
“我说的是扯平了，不是同意你爬我床！”南溟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明显的怒意，他一把推开缠在身上的人，坐起身来，“滚出去！”
邹风眠被推开，却不恼，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他躺在床上，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几颗。
白花花的，刺眼。
南溟额头上的青筋跳动：“邹风眠，你再不出去，我就.....”
“就怎样？”邹风眠挑眉，伸手勾他，“打我？杀我？还是.....亲我？”
南溟被这明目张胆的调戏激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没事，我这就起床，你爱待就待着吧。”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然而邹风眠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别急着走啊，我们难得有时间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南溟冷声道，“起来。”
邹风眠撇撇嘴，看起来有些失望：“你抱我起来。”
南溟彻底无语了，他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认真地看着邹风眠：“如果我们要在一起共事，至少要有基本的相处界限。第一，不要随便闯入我的房间；第二，不要动手动脚；第三，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邹风眠听着这些“规定”，笑的更开心了：“所以，你是承认我们要在一起了？”
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南溟连忙纠正：“是一起完成任务！不是你想的那种在一起！”
他试图推开邹风眠，手掌却不小心按在对方的胸口，这种触感让南溟迅速缩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好可惜。”邹风眠假装沮丧，却又很快恢复了笑容，“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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