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着爬到顶部，用力顶住井盖，漏出一条缝，小心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井外，是一条巷子。
深沉的夜色，昏暗的灯光，没有任何人。
我迅速推开井盖，爬出井口。
感受到地面新鲜清冷的空气，我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寒颤，第一时间就想联系三哥。
我摸出手机，按了一下，没有反应，才想起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打量四周，往巷口的方向走去。
出了巷子，是一条稍宽些的街道。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满地狼藉。
这里看起来，已经远离了港岛中心城区，显得有些破落，倒是与唐楼城寨有些相似。
这也正好，如果是繁华的城区，想必现在还是人来人往。
我这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恐怕早就被人带到了警署。
杨山的伤势，坚持不了多久，必须赶紧找地方处理。
没有医用器械和药品，即使取出子弹，恐怕细菌感染和并发炎症就能要他半条命。
枪伤是不能去正规医院的，况且，如今我们还是被通缉的身份。
我在附近的街道转了几圈，却只看见一家私人诊所和一所社区医院。
私人诊所已经关门休息。
社区医院24小时营业，倒是灯火通明。
我考虑片刻，转头回到私人诊所门口。
诊所门口的大树足有好几米高，树枝紧挨着阳台。
我爬上树，望着二楼的阳台。
阳台上，晾着几件花花绿绿的女人衣服，花哨新颖的款式倒是让我多看了两眼，另外，还晾着一件白大褂。
我踩着树枝，毫不犹豫的跳上阳台。
“啪！”
漆黑的夜色中，花盆砸落在阳台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身子一僵，紧接着，看见房间内，卧室的灯光亮起。
我连忙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迅速冲向亮起灯的卧室。
床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我一把压在身下，捂住了嘴。
是个女人！
凹凸有致的身材，隔着被子我也能感觉到。
昏黄的灯光下，怀中的女人，满脸惊骇的望着我。
即使一副惊容，不施粉黛，依然透露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我看着她害怕的神色，和睁大的双眸，缓缓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许叫，我松开手，听懂了就点点头！”
女人闪动的双眼，眨了两下，而后用力点点头。
“啊！！唔！！！”
我的手刚松开一半，就听见女人的尖叫，只能又捂住了她的嘴。
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头打量屋子里的环境。
卧室算不上逼仄，但显得有几分温馨。
我没空感受房子的温馨，在女人惊慌的神色中，我又拿过床头的一件女士衬衫，塞进她的嘴里。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张大的小嘴，也只能塞进衬衫的一角。
我又随手从一旁的杂物里，拿出一把电线，将女人的手脚捆上。
我想了想，对她问道：
“楼下钥匙在哪里？”
“呜呜……”
她眼睛激烈的眨了几下，又呜呜几声。
我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又剜了一眼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威胁道：
“我拿出来，你不许叫，不然我就把你剥光！”
见她点头，我拿开堵在她嘴里的衬衫。
衬衫一拿开，女人喘息两声，干咳了一下，轻声说道：
“钥匙就在楼下门边。”
她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带着慌张。
没有多说，我又将衬衫塞进她嘴里，转身下楼。
……
回到巷子，我扒开井盖，钻了进去。
黑暗里，一股恶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与外界清新的空气相比，井下的空气和厕所里也差不太多。
我吐出一口气，下到井底，打开从诊所拿来的手电。
杨山还是像我走时一样，静静地倚靠在墙边，坐在地上。
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还有气就行！
我用力扒拉他的肩膀。
“咳咳……”
好一会儿，他才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
看见我，他的眼中似乎带着笑意。
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样子，我问道：
“能上去吗？”
说着，我用手电扫了扫一旁的简易铁梯。
杨山看了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后，他扶着墙，艰难的站起身子。
“嘶！”
我仿佛看见了他倒吸一口凉气的表情。
他走向铁梯，双手扒住铁条，缓慢的向上爬去。
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向上爬去。
“哐当”
我听见杨山顶开井盖的声响。
随后，他的身子逐渐消失在井口。
我跟着爬出井口，就看见瘫坐在一旁的杨山。
将井盖合上，我拉起地上的杨山。
俯身背上他，朝诊所的方向赶去。
……
回到诊所。
将背上的杨山，往病床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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