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刚才他在努力的呼唤着翎央的魂魄,可是似乎有一道很强烈的灵气阻隔了一切气息。脖子上的血石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镜染有些不好的感觉。
“棠珏……”
“少尊主。”棠珏正好有事要找镜染汇报。“少尊主,探子汇报,在一处山洞,似乎发现了那个妖道和萝伊的踪影。”
“知道了,魔界有什么事?”
“一切都好,忘琛元老昨日还书信一封报平安。”
“告诉忘琛,最近适当给神界一点『骚』扰,别让我们的老朋友忘了我们。”镜染不想这个时候引发战争,但是不能让神界忘记了魔界的存在,一直对魔界保存着紧张感才能消耗他们的精力,让他们无法注意到别的事情。
“连丰元老派人催促神魔七魄,连丰元老认为,既然渡主已经不在了,就应当一切以魔界利益为主,找回神魔七魄,也当是对魔界和渡主的交代。”
“下去吧。”镜染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翎央已经离去的消息。但是他很坚强,挫折只会让他更加敢做,不管是为了魔界还是为了翎央,他都要养精蓄锐,打败神界。
“是!”
“禀报少尊主,外面有一个人求见。”
镜染一愣,“什么人?”
“她说,她是少尊主的老朋友。”
“让她进来。”镜染将气息微微调整,消耗魔气去寻找灵魂终究还是过于勉强,翎儿的魂魄根本没有找到。
樊阿芸看着镜染,只感觉爱情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可以让曾经的笑面虎懒得去伪装,这样冷酷深沉的镜染,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
“还记得我吗?少尊主?”
“樊阿芸……”镜染没有忘记,同时也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
“还以为你看到我,会很开心呢。”
“为什么?”
“毕竟,我是她的人。”樊阿芸看到镜染眼神很快的闪过一些不自在。
“她是她,你是你。”镜染的回答很干脆。“说实话,我还怀疑过你。”
樊阿芸心里一紧,本来想着到镜染这里打探一些消息,没想到还受到了怀疑,她倒是想听听镜染怀疑到什么程度了,“怀疑我?”
“当初在魔界,那套羽衣,除了送衣服的缪清元老之外,只有你最有机会接触。还有,在翎儿掉下深渊之后,按理来说,她是为了你,可是你一点都没有想要救她的打算,在鬼界依照约定放了你之后,你更是不知所踪,没有伤心的样子,也没有努力过。我不能说,你背着她干了多少出卖她的事情,但是你一定不想表面那样忠诚。”
“你不打算杀了我?”
“既然来到人界,放弃了继续躲着,就代表,你的良知,也许并未完全消失。”
“这才是真的你吧?危险,聪明,明明对一切都运筹帷幄,却还是扮猪吃虎!”樊阿芸心里是慌得,傻子都知道镜染对翎央的感情,若是镜染真的要为翎央报仇,她是一定活不了。
“你是翎儿生前最想保护的人,我不会杀了你。但是,希望你以后收敛一下,有些人,不值得相信,更不值得去卖命。当初樊阿奚是死在绛息手里,你该是想要报仇的,既然是与神界为敌,你就更不应该有伤害她的心。”
“说这么多,你要怎么处置我?”
“我会让棠珏盯着你,听翎儿说,他长得和你哥哥有七八分相像,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边,不要回鬼界去了。”
“你知道我在鬼界?”
“神界,仙界,你定然不会去。妖界也是昭葵的地盘,真正能让你感到安全的,也只有鬼界了。”
“还有吗?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
“在人界青久郡的时候,皇城的水曾经被下毒,从那时候起,翎儿就相信你还活着,可是她为你找了一个借口,说你是被人胁迫。”
“……”樊阿芸心头一颤。“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毒是我向鬼界表示忠诚的证明。”
“很多事情当时不会察觉,事后仔细回想才会发现一切巧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合情合理。翎央一点都不傻,她只是不想承认,能骗的,永远都是那些相信你,愿意被你欺骗的人。”
“是吗?”
镜染『摸』着血石,“就像是神界绛息,她明知道神界针对渡界,可是却依旧选择了相信;她明知道我是怀着不纯粹的心思接近她,却还是愿意慢慢接受我;你当,你的手段够看吗?”
“你说这些也都没有用了,她不会再回来。”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她能回来,你还会再一次背叛她吗?像绛息那样?”
这些天来,樊阿芸也在想这个问题,很多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很多事情无法挽回才明白后悔的滋味。如果翎央没有死,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也许会选择释然过去的种种,因为翎央的心,一直都是那个为了渡界不顾一切的心。翎央从来没有改变,变的只有她。她想要选择留在翎央身边,和她共进退,也好过处处背叛她的信任,心受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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