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去死可好?也好离额那新郎官——远点——呀!
莫气——莫气——若是平时——额也就将他投进井里,让给妹妹了——”
“万万不好伤了情分——”
“可——这祭典的活祭——少不得呐!”
“呵呵。”
绣花鞋一用力,几乎把底下的脑袋踩扁踩烂,但地上的“杨沉雎”,也就是“水井”只勉强笑了两声,甚至没反抗。
死不死不要紧,重要的是,真正的杨沉雎要倒大霉了!
没有止血,又被踩扁了脑袋,绣花鞋下的东西很快失去生机,只流下一轿底喜庆的红。
于是声音娇媚尖细的新嫁娘又开口了。
“阿婆——快快将这东西丢下去,别污了——额滴地儿呐!”
“咱们须得去捉那新郎官,不急不急——他在哪里——额——一清二楚——”
“那活人——就像夜里明灯——晃眼的紧呐!”
“阿婆——留人指路——留轿代步——可定要候他!”
“额新婚,可须得大脸面——万万要候到那祭主——来吃酒——”
“小姐!若他不来,当如何?”纸人在轿外回话。
“那便不结了!只消祭典一开,阿婆把那新郎官推上去杀了便好!都一样!”
红绣鞋一跺!新娘不再言语。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着杨沉雎的方向行进,从中落下纸人车辇,排排齐整而立,直手直脚,向着另一个方向的青砖瓦房跑去……
天幕上,眼睛还密密麻麻眨着,好似在观察下方情景。
村落里的声响仍然嘈杂,但这一切都干扰不到青砖房里的厉炅,他又一晚在静谧中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吱嘎”一声。
漆朱大门自行打开,厉炅拎着木偶从里面踏过门槛走出来,他仰头捂了捂眼睛。
“怎么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呢?”
迷茫的厉炅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等在门口的纸人已经适时上前,它们恭敬的低着头,齐声道:
“俺家小姐向您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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