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几个包子而已，扔了吧，师父明天再给你买。”张恒烨道。
“哦。”
听张恒烨这么说，我毫不犹豫的把包子丢弃了。可是看着垃圾桶里那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又觉得十分可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还饿吗？我再去买点吃的来。”张恒烨道。
“不用了，我不饿了，吃了好多零食呢。”我说道。
“言兮，对不起，师父碰到了几个熟人，多喝了几杯，来晚了，饿着你了。”张恒烨道。
“没事。师父……我先睡了。”
我铺好了我们两人的被子，刚想躺下张恒烨突然从背后将我抱住，我的心陡然一惊，呼了一口凉气。
我一动不动，张恒烨抱了我一会儿就松了开，随后像没事儿人一样，淡淡道：“睡觉吧。”
我快速躺进被窝，张恒烨则拿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农村冬天沙发根本不能睡人，会很冷很冷，可是我也没有张口让他上来睡，哪怕我们之间的被褥相隔甚远。
“言兮。”
夜深人静，张恒烨突然开口呼唤。我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没睡。”张恒烨道。
“嗯，师父，怎么了？沙发很冷吧……”我问道。
“不冷，你师父是不老不死的永生者，怎么会感觉冷。”张恒烨道。
“那就好，那师父为什么突然唤我？”我问。
“你说，沉炎还爱你吗？”张恒烨问。
“不知道……沉炎爱不爱莫依然我都不知道，他好像很想杀掉莫依然。”我说道。
张恒烨坐起身点了一颗烟，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烟头上红色的火花一闪一亮，尤其明显。
“因爱生恨，你应该懂什么意思吧。”张恒烨道。
“师父的意思是，沉炎对莫依然，是因爱生恨？”我问道。
“嗯。”张恒烨应了一声，把一大口烟吸入口中，吐出一半，将另一半吸进了肺里。
“沉炎对莫依然的爱，更甚于帝君对莫依然的爱。”张恒烨道。
“是这样吗……”我喃喃道。
“帝君本就是摒弃了对莫依然的执念与感情，创造了沉炎。帝君心中还有天下，可沉炎心中只有莫依然。但是我能看出来，现在帝君更爱陆言兮，而不是当年已经被他摒弃一半情感的莫依然。”张恒烨道。
我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沉炎的心中若全都是莫依然，再因爱生恨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放过我。
张恒烨把烟头掐灭，紧接着又点了一根，看样子他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也压根不想睡。
“在关旭的梦里你都看到了，无名的死就是尉迟禾和关家所为，关家只剩下了关旭，尉迟禾是主谋，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还能怎么办？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能拿尉迟禾怎么样呢？就算是帝君相信我，可尉迟禾为转生营奔波多年，劳苦功高，现在又背着冥界的职位，帝君也不会为我出头的。”张恒烨道。
“无名……就这么白白死了吗？我不甘心。”我说道。
“不甘心也没用，无名就是白死了。”张恒烨的话语十分冷漠。
“你不打算在创造一个无名出来吗？你看啊，帝君叫江浮川，他摒弃的执念变成的灵体叫江沉炎，你的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不如就叫张瞬……幽……吧，也是反义。瞬间的瞬，幽暗的幽，浮川对沉炎，恒烨对瞬幽，怎么样？好听吗？”我说道。
张恒烨轻笑，道：“好听啊。那无名就有名字了，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用我的恶念制作的灵体。”
“啊……呃……师父，听您这意思，您真的不打算再摒弃一次恶念了吗？”我问道。
张恒烨答道：“摒弃？无名已经表露出我的内心了，新创造一个张瞬幽，更落实了我觊觎帝后？”
我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那就把张瞬幽藏好了，坚决不让他出来，就没人知道了啊。”我说道。
“你的想法太单纯，帝君可不是别人，我是帝君的直隶下属，我的恶念帝君又怎么会不闻不问？”张恒烨道。
“那好吧……”我打了个哈欠，继续道：“我还是希望师父能摒弃掉这些，本就没什么结果，摒弃了不该有的感情，再顺便摒弃点儿别的，师父就能早日成神了，我希望师父早日成神。”
“为什么希望我早日成神？”张恒烨问。
“理由有很多啊？师父是我的师父，做徒弟的自然会为师父着想啊，成神不是师父的家族使命嘛……而且在人间呆了这么久，一定见惯了生死离别，看惯了世态炎凉，人间于师父而言也很无聊吧。”我说道。
“无不无聊也都习惯了，我现在也不想那么早成神，进入神界。天尊对我的考验，也在等等吧。”张恒烨道。
江浮川说过，天尊非常重视张恒烨，可是自从无名消逝，张恒烨似是越来越不把成神这件事当回事了。
“师父……我真的困了……我可以睡觉了吗？”说罢，我又打了一个哈欠。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做梦梦到了什么？”张恒烨道。
我干脆坐起了身，道：“唉……好吧，师父，给我来根烟，我跟你细细道来。”
张恒烨把烟和火机丢给了我，我接过点燃了一根叼在嘴里，然后把昨晚梦到的情景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就这个梦，让你哭成那样？”张恒烨道。
“哈……徒儿只是心生感慨，并不是因为梦里梦到了多么难过的事情。”我说道。
张恒烨把烟灰缸递了过来，道：“别抽了，早点睡吧。”
“嗯，师父，沙发上会很冷，如果你冻得受不了就上来吧，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
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阳光透过窗户，刺着我的眼。
我起身在房间里望了望，张恒烨还在沙发上躺着，应该是睡着了。
我悄悄的拉好了窗帘，然后又躺了回去，炉火已经灭了，屋里格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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