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看了看一脸醉红如血，醉眼迷离的妻子，柏炫明苦笑地道，“那我先带她上去了。”
“那好吧。谢谢！”顾名思腾出一手想与他握一握，表达谢意，可手一离开她，温暖的人歪歪唧唧，烂泥似的身子又往后倒，吓得他赶紧把手收回，使劲地拉她回来。
“你还是照顾好她吧。”柏炫明笑不可抑地摇了摇头，“有事再通电话。”
“好的。”
柏炫明手上提着妻子的鞋子，把阮心蕾背到后背上，对顾名思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阮心蕾趴在他的背上，一路断断续续地说着醉话，“柏炫明，最讨厌……就是你有钱了，她们……总说我贪图……你的钱，我呸……呃……又说我勾引你，我再呸……是你勾引我的，不是吗？”
远远的传来柏炫明含着笑意的声音在附应，“是，是，是，是我勾引你，我勾引你……”
“还有……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希腊玩吗？我呸……都两年了，带我去？……你带我去了吗？啊……”
“去，去，去……”
……
两人的对话，在静寂空旷的球场上，显得特别清楚。酣醉的温暖似乎也听到了，蝴蝶效应似的，忽地身子一振，伸手捏住顾名思的脸，好像他的脸是泥巴做的，又捏又扯，然后醉眼迷茫地说着醉话，嘟囔地问：“你是……顾名思？”
顾名思微翻白眼，真的拿她没办法，脸上发疼，把她捏他脸的手扯了下来，笑骂道：“温暖，你这个女酒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谁。”
“你是……顾名思。”头一晃，眼睛一睁，又好像有点儿清醒了，一把拎住顾名思的衣襟，来回地摇晃，嘟嘟嚷嚷地道：“你……就是那个讨厌鬼，顾……呃……名思！哼，呃，会说英语……了不起吗？你那个前女友……欺负人，她们都……欺负人！呃……哼，会说英语？有本事，你会说广东话吗？……啊？”
扶着醉成烂泥的她，柔软的身子，好像一团没力气的泥巴，在怀里在手臂间，东摇西摆的。他好笑又好气地顺着她的话哄道：“不会，不会，没你会。”
“哼……当然没我会，我跟你说……冇以为你哋自己好叻，识讲英文就好巴闭，有本事就同我讲广东话吖！吖！”突然迸出来一句正宗标准的广东话，无厘头地质问他起来。
无语，顾名思任她抓住襟摇晃，只能扶着她，不让她倒下，哭笑不得，操着不咸不淡的广东话附应：“你最叻，最叻！”
“仲有……嗰班女人冚办烂都系垃圾……你话……系唔系？系唔系——啊？”
“系，系，都系垃圾。”摇头，顾名思继续附应。
这个时候，有个穿着会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到他们身边，说是柏董已经交待，让他带他们上楼，到为贵客准备的客房休息。
手上拎起她的鞋子，顾名思嘿的一下背起了温暖。温暖就像一袋沉甸甸的米，趴在他的身上。
他们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往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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