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少女跑去想抱住对方，却穿过了那黑色的身影。转身再试一遍也还是抓空，抬起湿润的双瞳无助地说道。
“暴怒…我…抱不到你了…”
黑色的身影化为原本的一米九的身高的男子幻影，身体看起来很壮实，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下，隐约可以看见额头上那5cm长的刀疤。黑色的双瞳，温柔的语气仍似从前。
“小鬼，这只是一道幻影。抱歉。”
“鬼核。所长把你魔法一部分附在上面了，你一定有办法可以重新回来的，对不对，暴怒。”
叶之拿出一个正方体的木制小盒子，慌忙地递到对方的面前，心中不免还存留着那份希望。可回应来的只是对方微笑着轻轻摇摇头。
“小鬼，我的灵魂已经消散了，只有魔法是没用的。我已经回不去了。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小鬼，你见过柔儿对吧？你把她安葬在别的地方了，可否把我也安葬在那里？”
回不来了。
四个大字犹如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口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叶之有些失望地将手中的盒子收回拢在怀里，听到对方提起的柔儿，思绪回到了那时候见对方的场景，与现在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那是来学校前不久的夜晚，她独自到天台上探查，不过那会儿一切都还算正常。就在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歌声，很温柔，也很好听。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鬼魂，穿着破烂的旧校服，一头黑色的长发，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问鬼魂名字。
鬼魂才停下歌声说：“柔儿。”
这个名字是暴怒常提起的，所以印象很深刻，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方黑色的大眼睛微眯着一些幅度再次补充：
“你，是爸爸留下的小之对吧，他爱叫你小鬼。
嗯，真好。
我也好想爸爸。
能不能帮帮我，把我埋在别的地方，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真的好痛苦。
我也，好想见见爸爸，问问他，为什么。
不能陪在我身边
他以前真的很混蛋，但是又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得到父母的爱的。
你说对吧，小之……”
鬼魂自顾自说了许多话，她默默上前去，坐在对方身旁。抬眼看着对方，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鬼魂也从未实施报复这个学校的任何行为，更别说是计划了。大概看出了少女的疑惑，突起的微风轻抚起两人的黑色长发，鬼魂的双眼映着银色的月光，笼着天上的繁星，依旧是那副开心的笑意。
“我只是，想见爸爸一面。顺便见一见你。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姐姐了吧。”
——
眼前的幻影与回忆里的笑脸重叠。
少女叹了口气，勉强地点了点头，拢着盒子的双手紧了又紧低下头，原本湿润的泪水早已化成无数的“珍珠”落下。模糊的视线还是盯着地上对方的影子，不敢再次面对失去对方的场景，可却又不得不看到地上影子开始分解的那一刻，猛地抬头伸出右手抓去。
这次没有再次抓空了。抓到对方的右手臂，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可对方已经开始消散了。
手上的力度加重，叶之再也忍不住崩溃哭着大喊出声。
“暴怒！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话毕被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少女像回到那时候儿时受委屈哭泣的样子，那只大手轻拍着颤抖的后背，明明很安心，却听到的是那样子回答着。
“抱歉。小鬼。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终是醒来的梦。
所有的事物都会消失。
班班四散的星光也带走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偌大的灵堂大厅内，再次只留下了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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