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庙内，升腾起一道幽幽的光芒，林立这才得以看清四周的景象，安潇潇与刘雯雯的身影已然消失。
门槛处的木门紧缩，连窗户上都覆盖了一层模糊的阴气，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立立！你在里面吗？”
“表弟？”
“哥哥！”
屋外响起刘雯雯、张白还有媛媛的声音，林立刚想回应，周围忽的刮过一道清风。
“阿弥陀佛，施主，你我所在之处，几位施主是听不见你说话的。”
这道声音不急不徐，宁静无比。
林立的心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但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具体也说不出哪来不舒服。
他的身前，正盘坐着一名手捏佛珠僧人，身上袈裟破旧，但样貌，完全就是王闯的样子。
林立微微皱眉，这是被夺舍了？
“施主，请！”僧人摊手指向面前的一个蒲团，缓缓说道：“素闻道门闻名遐迩，贫僧苦修佛法多年，其中亦有诸多不解。佛道两教，有相同也有不同，还望施主与我解惑。”
当即，林立乐了，还真是想跟我辩法？
上辈子做神棍，这些道教佛教理念，林立不懂，只是到会背诵的程度，胡诌两句骗骗一般人还行。
虽然我不懂！但我有祖师爷啊！
跟我辩法就等于跟祖师爷辩法，你一个老和尚能干的过祖师爷？
三年道行！还有六丁六甲诛邪阵，这不是白送吗！
太妙了太妙了，林立顿时不自觉勾起笑容。
“施主，你这是意欲何为啊？”僧人不解的问。
“没啥没啥，我就是想起了开心的事儿，你不用在意我。”林立哈哈摆手，同时他也隐约看出了僧人眉宇之间的隐隐阴气。
如果辩输了指不定要付出啥代价，不过...我不可能输！
下一刻林立便在脑海中发问。
祖师爷！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他本来想叫的是陶弘景，没想到响起的确实张道陵的声音。
‘你且让他发问便是。’
祖师爷就是祖师爷，我都不用说，你就知道我想干嘛！
林立在心中奉承一句。
“那么，贫僧便开始了。”僧人双手何十，老神在在的道：“施主，贫僧想问，何为道？”
林立脸色流露着自信，镇定的看向僧人，随后在心中发问。
祖师爷，到底什么是道？我该怎么怼他？？
‘我便是道。’张道陵中正浩大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立：“？？？”
我便是道？还能这么说的？林立有些懵逼，不应该讲的更复杂点，逼格更高一点才靠谱么？
前世林立看的不少道门书籍，不应该整两句什么道可道，名可名...再不济也该整一句以芸芸众生为道巴拉巴拉。
按道理来讲，不是越不清楚，云里雾里的听起来才牛逼么。祖师爷居然回答的这么简洁明了。
算了管他呢，祖师爷说的准没错！
当即，林立幽邃的目光缓缓开口：“我便是道。”
话语之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气势轩然。
此话一出，僧人立刻陷入了沉思，看的林立有些紧张。
半响，老僧眼中闪过精光，称赞：“施主大智慧也，小僧受教了。”
修道者，伟力归于自身，不受外物堪扰，万事以己身为根本。
这并不是猖狂，而是开口者本身该有的底气。施主的这四个字，鲜有道友能如此回答，僧人看向林立的目光中多了一分重视。
啥玩意儿？这就成了？林立一脸懵逼，但还是在心中大喊祖师爷牛逼！
“到我了。”林立假装目光幽幽，却在心中问张道陵该怎么办。
‘你且问他，何为佛？’
林立没有犹豫，当即照做，说出自己的问题。
见此，僧人轻笑摇头。
这个问题与贫僧刚才所问的如出一辙，但答案不可套用，万万不可说出我即是佛这种话，他很轻易就看出了对方给自己下了个套。
“施主，渡人者为佛。”僧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这应该算的上是标准答案了，佛门讲究渡人。
林立刚要在心中询问，立马便得到了张道陵的答案。
只见他缓缓摇摇，语气平淡的道：“你错了。”
僧人的脸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虚心道：“还请施主赐教。”
林立沉默片刻，故作高深的道：“佛本无相，以众生为相，芸芸众生，皆是佛。”
此话一出，僧人沉默了。
是啊，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皆可为佛，万物生灵，皆有成佛之相。
是贫僧的想法过于局限了。
良久，僧人再次合十双手，对林立行了一礼。
“施主，第一轮，贫僧输了。”
僧人输的很坦然。
只是，这一句话让林立不开心了，啥玩意儿？这才第一轮？
“一共几轮？”林立询问。
僧人回道：“三局两胜制。”
“行吧。”林立摊手，麻烦点就麻烦点，反正有祖师爷这个作弊器，我就是无敌的。
下一刻，僧人已经开口：“施主，佛与道，道与佛。佛主因果，道求缘分，二者能否相容？”
这题我会！林立眼前一亮，不假思索的回答：“可以！”
“为何？”僧人询问。
“因为...佛本是道！”林立信誓旦旦，底气十足。
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一阵刺痛，显然是被张道陵给揍了。
“荒谬！”僧人原本柔和的脸色，冷厉起来：“这一轮，是我赢了。”
林立：“......大意了。”
不由得给了自己几巴掌，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这一举动看的僧人是一愣一愣的，他顿了一会儿，开始了第三轮，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抛出：“敢问施主，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恨离别。”
“我佛有无上经，使人忘记八苦，摆脱苦难束缚，抵达彼岸。道门有何法？能渡人脱离苦难。”
这题...林立好像真的会，前是当神棍的时候，还真的在一本道经上看到过答案。
不行，还是得问问祖师才靠谱，林立当即在心中询问。
‘答案，已在你心中。’张道陵平和的声音缓缓响起：“答不对，我会替华阳打断你的腿。”
“...咕咚”林立重重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这位祖师爷也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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