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惜，那天……是她，而不是真正的老天爷。
苏莺歌把莯曦扶到了寝室里，先让她吃了一碗小米粥垫垫底，又喂了她一碗姜汤，莯曦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身子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子的暖意，总算又活过来了。
苏莺歌掀开了她的裤子，露出莯曦那俩个又红又肿的膝盖来，神情平淡的给她的膝盖上药：“莯曦，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没事，跪上几个时辰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皮外伤而已，擦擦药就好了，你平时都跟着公子，公子那边随时都会有冷箭，你比我要辛苦，要危险的多。”
莯曦笑着宽慰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闪很暖，她直视着，越发的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不是的。
不是为了凤倾竹，也不是为了楼外楼，而是为了她自己，从而……
利用她。
苏莺歌岔开话题笑道：“今天这么一闹，我看我们楼外楼短时间内都很安静了，公子那边就由我伺候着，你好好的在屋里头休息着，养养伤，也养养神，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说要做冬装吗？”
莯曦上完了药，整个人舒爽的躺在床上，呈现大字型。
“也好，最近一直都盯着宝玉，宝钗，简直快累死了，我就拿着受了伤的借口请假，好好的休息吧。”
“好好好……”
苏莺歌收住了药瓶，打算回自己的床上歇息睡觉了，刚才站起来，房门就被人火急火燎的猛敲，门外头传来宝玉的哭声：“莺歌姑娘！莺歌姑娘！求求你，救救奴婢的妹妹吧！”
莯曦也从床上被宝玉那哭天喊地的哭声，惊的坐了起来：“莺歌，怎么回事？”
苏莺歌就算不问，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宝钗穿的那么少，又是被凤倾竹吓的，又是被她罚的在大门洞那边被冷风吹了六个小时，就算是个身体康健的大男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像是宝钗那种看似就很柔弱的小姑娘呢？
正是如同苏莺歌所想，宝钗刚被人送回她所在的寝室里，宝玉因为禁闭的时间到了，才回屋，一进屋就看到宝钗躺在床上，昏迷沉睡，身体冻的发僵，高烧不止，怎么叫也叫不醒，她本来是想找楼外楼的大夫来看她的，可是，她一对楼外楼不熟，二是楼外楼的下人向来无视她们，无论她们怎么如何向人祈求，始终都得到的是对方的无动于衷，被逼无奈，她只好跑过来前来求苏莺歌，让她找大夫去医治宝钗的病。
“吵什么吵？！”苏莺歌一下子大开房门，宝玉差点没趔趄的倒在屋里头去。
“莺歌姑娘……”宝玉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平日里的美色，都被脸上的眼泪，鼻涕弄的已没了半分，她跪在苏莺歌的面前，揪着她的裙摆，不断的向她磕头：“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苏莺歌拧着眉道：“没规矩！你当你现在是在哪里？敢在世子爷的院子里哭天抢地的，你也不怕你没了那脖子上的脑袋！”
宝玉立刻噤了声，不再哭喊，但是却给苏莺歌的磕头却始终不停。
苏莺歌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行了行了，别磕了，冷静点说，怎么回事？”
宝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向苏莺歌解释，苏莺歌舒了一口气道：“找个大夫去看宝钗嘛！话也不知道好好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这就让大夫去看她。”
宝玉一听，猛的一抬起头，眼睛闪亮半分，又给苏莺歌磕了三次头，说了句谢谢这才走掉了。
苏莺歌看着宝玉的背影，转身又进了屋子里头，披了件开衫：“莯曦，我去找大夫去看宝钗去，你先睡吧。”
“好。”
莯曦看着苏莺歌走出了房间，又重重的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说：“宝钗大概活不久了吧？”
苏莺歌提着灯笼，走到了楼外楼的药房，楼外楼的专属大夫，陈大夫就在药房里面的房间里住着，苏莺歌敲了敲门，陈大夫亲自来迎接，苏莺歌笑着解释了一阵，让他提着药箱去出诊。
陈大夫应言的提着药箱跟着苏莺歌走了，苏莺歌在前方带路笑着说：“陈大夫，我看那丫头病的挺严重的，看样子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
陈大夫听闻，明白了她的意思：“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莺歌姑娘也无需太过伤心。”
苏莺歌没回话，只是回过头对着陈大夫笑了一下。
苏莺歌带着陈大夫去看宝钗去了，号了脉，下了药，又说宝钗现在生病，怕给凤倾竹过了病气，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去养病吧。
宝玉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一想到府内的规矩也确实如此，点着头答应了，她心里怀着自己的亲妹妹，也跟着宝钗一起到了楼外楼最边角的房间住着，也好随时随地的照顾宝钗。
陈大夫给宝钗看完病，开了方子，苏莺歌亲自拿着，说是给宝钗抓药，跟着陈大夫一起走了。
俩个人朝着药房走去，一路上，陈大夫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低眉深邃，苏莺歌见了，直接问：“陈大夫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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