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闻言，面上立马浮现一抹喜色，“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定的是什么日子？”她方才就想问这事儿的，又怕韩霄会多想，便生生转了话题，不想他竟先提了！
韩霄见她如此，心里又是一黯，随即又想着不管如何，总算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了。
“具体是的日子尚还未最终决定，不过多半是要过完年之后了！”
他此次启程进京时，家里正忙着为这事儿来请父亲的主意，多半过完年便能有个结果了。
杜若想着只要韩芸同周文轩两人亲事定下来便好，至于成亲什么的，年前年后的，只要不碰到那事儿就没问题。
不过，眼下那事儿还未听闻有什么动静，想来应该能错过去！
雅间里一时有些静默。
末了还是韩霄忍不住先开了口，“你……近来可好？”
杜若一怔，“说不上好，还算过得去，你看我如今可都混到刑部去了！”说着杜若自嘲一笑，很是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不过，显然她这话一点儿也不好笑，韩霄脸上还是那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
杜若心里一时有些忐忑，拿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以及他此次来找自己是何目的。
若他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的话，那她又该如何同他解释？
果然怕什么便来什么，她这里还在想着千万不要这个时候来问那事儿了，可这念头还没过，便听韩霄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进京实是有事儿问你，只不知你可否给我一句实话？”
“什么事儿？”杜若心里大约猜到了，却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
“前些日子韩家的管家告诉我说香料的货源出了问题。说是你提供给我的那条路径，已不再是杜家或者是韩家独享的了。它现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光是清流便有三四家香料商。”韩霄说到这里时略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杜若的反应。
却见她脸上毫无波动，显然这事儿她是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便是她授意的！
“韩大哥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你授意的？”韩霄直接问道。
“是！”
韩霄闻言，心里顿时一凉。有些话，他这里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
他有想过，自己问了杜若可能会承认，或许也会死咬着不知道这事儿，若那到时自己又该作何反应！
他甚至想过，倘若这便是她的一种报复手段的话，那他也认了，谁让阿娘确实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情，甚至还差点儿酿成大祸！
可杜若竟是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便直接承认了下来。韩霄这心里一时又不知是该感谢她的坦然相对呢，还是要责怪她的不守信了！
“韩大哥，我会这样做并非不顾当初你我定下的协议，更不是要存心看着韩家在这上面吃亏，或者是要报复韩家才这样做的！”杜若知道他这会儿面上虽忍着，心里不定怎么想自己的。
可天知道，她做这些的时候，真的没想过以此来报复韩家。
不管自己说的他信还是不信，但杜若该说的总要解释清楚！
随即不等韩霄接话，杜若便接着道：“京城这地方想来你也知道的，有些事情便是你不刻意的去打听，也总是比在清流时经的、见的要多一些。”
“自我到京城之后，一些想法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所以不是我背弃了我们之前定的协议，而是我心里多了一些想法！”
“不知韩大哥你可曾发现，我杜家这半年来的生意上也是做了很大的调整？”
韩霄一直在注意听她说话，待听到这些的时候，先前一直紧绷的神情略有些松动。
这个他自然也发现了，上半年杜家香料生意还占了大头。
可至他进京之前，根据各处传回来的消息可以得知，杜家以往在各地专做香料生意的铺子有一多半儿都改成了其他生意。便是连清流的香料铺子，都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生意进去，不单单只各种香料了！
到现在，杜家香料生意可能也仅占四之其一了。
“我初到京城时便有人同我说了香料生意不长久，起初我自是没放在心上，觉得他这话不可尽信。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渐渐改变了这一想法。别的我不多说，韩大哥你只需想想近期都发生了哪些事情，顺便在参考一下先前的一些东西，比如茶引什么的，想来便可知晓了！”
韩霄闻言随即一怔，心里很快便想到一些事情的关键所在，只下一刻就见他眉头神锁，这可能吗？
杜若没有明说，只让韩霄自己去想，他做生意这么些年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听多说，他可比自己有远见多了！自己只不过是多活了一世，于做生意甚至一些见识方面自然是不如他的！
这香料生意与韩家不过是锦上添花，与杜家却是立家之根本，连杜家都能抛下的东西，韩家为何就抛不下了？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叫他全部抛下来，只是相应减少一些而已！
韩霄在食店用过晚饭之后才告辞离去，到不是他真相信了杜若那一番说辞。
只此刻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便是不信又能如何？
不过，她说的那些事情却也值得研究一下。如今听说回鹘的使者就在京城，此次和谈能谈成什么样子相信很快便有了结果。
这和谈一旦有了结果，想来便可知晓那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这事儿不急，想来年前年后便有了结果，他还有时间等，他此次进京本就没打算那么早回去。待这事儿一旦有了定论，他便去……不急的！
他今晚有暗地里试探过她的意思，她还是她！
她心里虽没自己，可她心里似乎也没其他人……这一发现让韩霄心里重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杜若是看着韩霄离开之后，才回了后面的小院。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才彻底的放松这歇息一下。
她这里一静下来便又想到了今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对那刑部之事难免又是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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