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皓走出机场。
墨轩早早地在机场接待。
“老头子,怎样?”
顾墨皓迫不及待想知道父亲的病情。
“他昨晚上八点钟,已经走了,没有痛苦,很安祥!”
顾墨轩压抑着悲痛。
“什么!走了!这么快!”顾墨皓的声音蓦然提高了十节音量。
路人纷纷至步。惊讶这人的大呼小叫,公共场合,当看到英气逼人的他时,人们眼中逐渐变色。
羡慕嫉妒恨!
这人太高冷,太帅气!仿佛人间所有的优点集于一身。
“走,回家再说,哥!”顾墨轩领着他在前,“哥,墨峰的手机一再在响,就是无人接听!我怎么也联系不上。”
墨峰?
顾墨皓想起。墨峰的手机和他的遗物,自己带回来,把它们都放在了墨峰的书房里,手机放在充电器板上,永不关机!
“墨峰,永远回不来了!”
“啊?”墨轩还是被哥的一句话“永远回不来了”掷得目瞪口呆,甚至于有点惊慌失措。
“上次我去泸沽湖,和秋儿一起回来,就是去看他的!太突然,没能见到最后一面!”顾墨皓的黑眸如冰,寒而冷!
“……”
“泥石流!”
……
车是顾墨皓开的!
顾墨轩的手颤抖得厉害!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完全。断片。
只好,从驾驶室出来瘫坐到后座位上。
顾墨皓深深瞥了他一眼,坐到驾驶室。
兄弟俩,从上车到顾府,都没有再开囗说一句话!
义安,逸凡迎过来。
三兄弟,只相互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堂都已经设好!
华叔见到顾墨皓,跪地不起,老泪纵横。
“大少爷,我,怪我没照顾好老爷,太粗心,过了抢救他的最佳时间!”
“叔,你老起来,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我们要好好的!”
顾墨皓拉起华叔。
拥抱着。
父亲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很安祥。
顾墨皓跪在灵前。作为长子,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说不遗憾是假!
养儿养女就是最后能陪在身边!可自己做了什么?
愧疚!自责!让顾墨皓喘不过气来。
“哥,墨峰怎打不通,怎不回来见爸最后一面呀!”顾薇薇哭着喊着。
顾墨皓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妹妹的哀泣冲破。
泪,止不住的泪,他低声哽咽!
薇薇见哥哥流泪。
自己心里更加悲伤,竟然哭昏过去。
秦义安连忙掐人中,她才悠悠回过气醒来。
他轻轻抱起薇薇,放到卧室床上。
他用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
平时穿着警服,风风火火,英姿飒爽的人,一下子崩溃了,像一只寻求安慰的流浪猫,又仿佛像断了线的风筝。
无助!不安!
义安不由心痛。
他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小手,“放心,小薇,有我陪你,别太难过,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要经历生离死别!”
“妈妈早早走了,爸爸现在又离开了我,我以后就是没爸妈的孩子了,有爸妈地方才有家,有爸妈才有人疼,才有人问你吃没吃,关心你冷不冷……”薇薇边哭边说。
义安紧紧握着她的手,听着她哭泣。
“放心,薇薇,以后你有我和你哥呢,有委屈,不开心来随时告诉我们。我陪你……”这一刻,秦义安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揉出了水。
“墨峰还没回来,也联系不上他,我们要等他回来,爸爸才能出殡……”
“墨峰?你问哥哥他们怎说!”义安不敢把三兄弟的约定说破,墨峰的离开,老爷子至死都不知道。
“……秦院长,能你让我大哥来上来,墨峰哥还没联系上,该怎办,死者安息,要让爸爸入土为安。”
秦义安认识薇薇二十多年,他从没见过她的神情如些悲伤,空洞。
“好……我现在就下去,让他上来!”
顾薇薇将自己蜷曲在床上的一角,任外面人声嘈杂。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外界隔绝了般。
她咬着下唇。无边无际撕裂般的悲楚,从四面八方侵蚀着她,她感觉自己说话,甚至于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泪又流下来……
“墨皓,薇薇在找你,问墨峰联系不上,怎么办?”秦义安找到身着白孝服的顾墨皓。他的精神也不好,明显有昨夜失眠的痕迹,惨澹澹的黑眼眶布满红血丝,看着有几分憔悴。
顾墨皓不免担心着。
薇薇,刚刚昏过去。如知道墨峰早走了,她……顾墨皓不敢想象小妹的承受能力。他脑袋中犹如大军压境,兵将厮杀,满目的疮痍和不堪。
顾墨皓快步上楼。拉了把椅子,静静地坐床边,看着小妹疲惫不堪的面容,心底不觉泛起一股心疼与愧疚。小妹是个温柔安静的女孩,应是被人捧在手心,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现在父亲,哥都突然离开,令她情以何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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