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和简君平之间多年前便已势同水火,这些年简君平也是对他们母女不闻不问,府里大多数下人不清楚个中隐情,主子们却是尽知的,亦连简泽简沂两个小的,如今也知道几分了,她再说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太自以为是,自说自话,自我感觉太良好些了……简君平肯不肯接她们母女出去,甚至肯不肯再承认她们母女,都还是未知好吗,更不必说还有个陆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了。
陆氏这些年与简君平患难与共,又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便是崇安侯,如今都不好再像当年那样,直接视她若无物,动不动就让她滚了好吗?
众人一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古氏这话才好了。
简浔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以前古氏没这么蠢啊,这是在屋子里关得久了,仅存的一点智计也退化殆尽了不成?
竟然还妄想搬到简君平的新宅子里做她的当家主母,指不定还想着要将陆氏和陆氏生的儿女们压得抬不起头来,她也不想想,简君平当年就能对她那般绝情绝义了,在她害得他,——至少简君平肯定是这么以为的,被放逐到了泸定去这么多年,吃尽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终于有了机会风光回京来后,他不立刻休了她,为陆氏腾位子就是好的了,还想夫荣妻贵,这梦未免做得太美了些!
简沫更是如遭雷击,连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
她前两日好容易才求得了大伯母答应留下她们母女,让她们至少还能保住表面的体面,谁知道却被母亲三言两语便毁于一旦了,届时她们哪还好意思留下,不但不好意思留下,等在新宅子那边待不下去了,也没脸再回来了,——母亲怎么就不肯醒醒,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呢?!
彼时古氏已给崇安侯敬完酒,在给简君安和平氏敬了,还说简沫:“你这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你祖父和你大伯大伯母也好生敬一杯酒呢,你可是我们二房唯一的嫡出,这会儿代表的不止是你爹,更是我们整个二房。”
简沫闻言,只恨地上不能裂开一道缝,好让她钻进去,只得强笑道:“我出去一下,祖父大伯父大伯母你们且先慢用。”几乎落荒而逃般躲了出去。
倒让平氏越发可怜起她来,稍后待年夜饭散了,崇安侯让儿子孙子们先簇拥着去了旁边的花厅里,等着放烟花守岁,她和简浔则留在花厅里瞧着下人们收拾残局时,便压低了声音与简浔道:“你二婶真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了,就是可怜了沫丫头,原本一心想留下的……也是个可怜见的,父母都这样,她连个正经能教导她的人都没有,竟也没长歪。”
简浔也觉得简沫没长歪挺奇迹的,不过如今她才十二岁不到,日子且还长着呢,谁知道以后她不会长歪,很多时候,人长歪或者说是入歧途,不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儿吗?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提前退席送不胜酒力的古氏回去的简沫回来了,平氏见她去而复返,少不得要问一句:“你母亲歇下了罢,该让人给她喝一盏醒酒汤再睡下才是,不然明儿起来非得脑仁疼不可。”
简沫应道:“我服侍娘喝了醒酒汤,看着她睡下了才回来的。”
咬了要唇,压低了声音,“大伯母,我娘糊涂了,先前才会那般……那般轻狂的,您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我一定能赶在父亲回京之前,说服她改了主意的,求大伯母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平氏闻言,面露难色:“我倒是不介意你们留下,两房到底还没分家呢,这里本来也是你们的家,可看你母亲那个架势,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留下的,牛不喝水,我难道还能强摁头不成?不然,让她一个人出去,你仍留在府里?就说代你父母尽孝于祖父跟前儿便是。”
说得简沫又咬起唇来,是啊,母亲若坚持要搬出去,大伯母又如何好拦的?只可惜祖母早不在了,若祖母还在,她倒是可以去求了祖母以要母亲服侍为由,留下她,做婆婆的要给儿媳立规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谁敢有二话的?
简沫只得苦笑着低下了头,为什么她要经历这样的事,不,应该说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托生成父母的女儿呢,她宁愿托生在寒门祚户,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愿意日日受这样的折磨好吗?
次日一早,简君安便身着侯世子服制,与按品大妆的平氏一道,进宫朝贺帝后去了。
待回来后,又往各处去拜了年,不能亲至的也打发人送了贺贴去,当然,也收到了一堆贺帖,忙忙碌碌的,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清净下来。
翌日是大年初二,依礼该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平氏知道平夫人和平大太太至今仍恼着她,甚至平大老爷也恼着她,便不想回去了,她自己受来自父母亲人的委屈也就罢了,难道还连累丈夫儿女也跟着受不成?
还是简君安说:“两家隔得远不回去也还罢了,隔得这么近依然不回去,就委实说不过去了,只我们两个回去,不带孩子们便是,就说父亲一个人在家也寂寞,所以把孙子孙女儿们留下陪他了,如此我们用了午膳,也好说回来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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