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急，我还有话说！”周怀合继续温润无害的笑着，“孟衍忠是楚亦然收买的，可娘娘知道云良是如何进宫的吗？”
苏小染眸色一变。
“是我，是我在那场屠杀后，见到从坟里爬出奄奄一息的他，将他教导后，带入的宫中。”
苏小染瞳孔一缩，起初楚亦然的出现，让他们都以为是他背后操纵的。
可如今细想想，似乎不那么单纯。
如果云良和周敏儿都是为楚亦然办事，楚亦然也不该杀了周敏儿。
且楚亦然也从未靠近凤凰血玉，而他能知道血玉有毒，便就说明，有人告诉了他。
周怀合？
苏小染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心机深沉不显的男人。
怎么，她每次遇到的，都是这些心机男啊！
“娘娘，我说过我与你阿爹有缘，他教过我剑法，父王有心留他却留不住。”周怀合重复着在南梁王宫与苏小染说的话。
便是这些往事，使得苏小染对他放下了一点戒心。
之后再有投其所好的汗血宝马，和人间难有的凤凰血玉，便使得她不敢往他身上去想。
苏小染身子一震，感觉接下来他说的话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可她没想到，不止是意外！
“娘娘知道，一个王朝想要留住的人留不住，会怎样呢？”周怀合眼里迸出戏谑的笑来。
“苏浩的势力庞大，若得邑国所用，就是如虎添翼，欺我北界，便不在话下，所以父王一路派人追杀，却不想他认识的人太多，助他逃了，既然杀不了，便只能另想办法了！”
“所以……那场屠杀的缘由……是你？”苏小染面色一瞬间惨白。
“没错！”周怀合还是温润的笑，可这般情况下，却渗人得很，“想要借刀杀人不难，可难就难在借谁的手，南梁的人不成气候，只有做为质子的楚蒙还稍微入得了我北界的眼。”
苏小染越听心里越翻江倒海。
“他喜欢你，我便利用他这份喜欢，不断派人在他耳边刺激他，最后还替他想办法，告诉他该如何夺回你！
只是他还是不忍啊！所以我只能替他屠了你全家。”
“不可能，明明当时是他，怎么会是你？”苏小染不相信，当时她冲下山时，明明看见了楚蒙，她伤了他，后来她也确认了他身上的伤。
怎么可能是周怀合代替的呢！
不对不对，如果不是周怀合，那么楚蒙当时极力的想要挽回她，怎么会露出破绽让她认出他来呢！
所以……
“北界有一种药，可以改人记忆。”周怀合轻飘飘的说，“这么多年，不过是他在帮我背着债，敛容丸是我给他的，南梁王宫那场爆炸也是我替他引你们入局的，偏偏你们都信以为是他做的。
最后，你还亲手杀了他！”
这些消息似场洪水将苏小染彻底湮没。
怨不得她见到周怀合时，会突然觉得他像楚宁，怨不得楚宁极端得一点也不像她最开始见过的样子。
原来，那场屠杀不是因为楚暮殇，而是因为阿爹，而是因为这天下中世人心心念念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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