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这没心没肺的笑最能让楚宁心痛,他抢了她再次给自己倒满的酒杯,替她饮下,“小染,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
“不是报复我,便是报复他!”苏小染轻呼了一口气,望着一脸认真的他,“那你可知你报复了他,痛的却是我?”
“痛?”楚宁笑了,“痛只能痛一时,痛不了一辈子。小染,你知道孟铭生的母亲为何死的吗?”他转移了话题。
苏小染面色微冷。
楚宁继续笑道,“先给她灌下迷魂汤,让她暂时失忆一阵子,再给她吃下情蛊,从此以后她便是下蛊之人的傀儡,不逃不跑,只痴恋着他,甘愿为他而死。可是她不愿呀,努力反抗,把自己反噬死了。”
“所以你之前给楚暮殇喝下的也是迷魂汤?”苏小染的脸色异常危险。
“是啊!”楚宁站起身来,背对着她,看向牢房外时明时暗的油灯,淡淡道,“喝下迷魂汤,他便会暂时失忆,等所有记忆流失,再将情蛊喂给他吃下,将他从痛苦的地狱中拖回来,他便整个身心都只属于一人了,他若是反抗,便是油尽灯枯而死,小染,你又能为他输多少次内力呢?”他回头望她。
从看见她苍白的脸那一刻,楚宁就知道楚暮殇定是反抗了。
“楚宁,你好狠的心!”苏小染拍桌而起,看着一脸无谓的他,倏尔她怒极反笑,“你都算好了是吧?你知道我舍不得他死,所以远离他。
如今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楚暮殇从今以后便受你控制,你想要他爱上谁他便爱上谁,你的仇终于报了是吧?”
“报仇?”楚宁有些惘然,“我果真报了吗?”
“还没有吗?”
“可我明明已经彻底失去你,可我明明知道就算没有他,你我也不会在一起了,小染,我的确报仇了,可我为何一点也不快乐?”楚宁苍白的笑着。
他都不明白自己如今这么做是为何,为了何?
她没有说话,只失望透顶、厌恶透顶的看着他。
楚宁心尖一颤,问她,“如果没有他,你会爱我吗?”
她冰冷冷的笑了,“楚宁,你真可笑。”
楚宁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没有他,我也不可能爱上你!”她决然走了。
他伸出手想去拉她,却只触碰到一阵凉漠的风,她鲜红的裙摆随风飘去,就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她不愿意听他怅惘,不愿意听他心里的苦痛,因为是他亲自推她进入了这万丈深渊,是她害她一颗鲜活的心千疮百孔。
他与楚暮殇相比,真的是十分的卑鄙!
他与孟铭生相比,更是万分的肮脏!
所以他便无法陪在她的身边,无法像一个入局者一样去欣赏她真挚的笑容,他尝到的只是她苦涩的眼泪。
她恨他,恨极了他。
“杀了她,杀了他爱上的人,情蛊就解了!”他对着那虚晃的人影,终于说完了他最想说的话。
苏小染脚步一顿,面前浮现叶沐妍的脸来。
情蛊之解,是杀了他爱上的人?
她眼帘轻颤,继续向前走去。
他喃喃自语轻笑,“既然已经恨到如此,那我成全你们,你会不会欢喜?会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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