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眼角有泪落下来,她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哽咽。
他拉着她的手动作一僵,“小染,我在,我一直都在。”
那种温暖的安全感让她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她趴在他的怀里,眼泪染湿了他一身。
不知多久,她终于哭累了,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抹去她面上泪痕,楚暮殇又摩挲过她的眼角泪痣,她还是这么爱哭,只是不再同以往一样,她喜欢了一个人,喜欢独自去舐舔悲伤。
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苦涩情深。
他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温柔小心,“小染,对不起!”
自古帝王不能情深,可以宠一个人,却不能爱一个人,可这一次,他必是非爱不可,即使她要逃,他也决不允许。
“主子,明日就要到流沙城了,可皇城又传来信,说是南梁王新婚在即,不知能不能来参加?”
门外,是夜驰的小声询问。
“告诉孟铭生,让他选些精兵强将带过来!”
主子的一声令下,让夜驰的表情微微一怔,但还是没有再问,退了去。
……
一日后,终于到了流沙城,路程颠簸,凌峰山虽早已化了积雪,但还是极为险峻。
不过楚暮殇在凌峰山呆了半年多,凌峰山上的人都不会轻功,却能上下自如,不止是因为他们熟悉山峰的缘故,还因为凌峰山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道。
一直走到流沙河的上源尽头,有一道飞天瀑布,掀开瀑布,便是世外桃源,上凌峰山就极为方便。
没有耗费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山顶。
山崖错落,屋檐有致。
几乎是刚看见那些矮落的房屋,那株随风摇曳的桃树便现在了眼底。
桃树花败,却是果实累累。
草地绿油,那株桃树是最美丽的风景。
给苏小染吃了安神的药,到现在也还没有醒,一路走来,她格外安静。
让人收好房间,将人放在床上,楚暮殇去了后山坟地。
眼前是一片片墓碑,脑海里是他让人将他们下葬的情景。
他第一次跪除了父皇以外的人,那一次之后,他原本清澈的心只有浑浊。
这一次,同样跪了下去,看着面前的一切,他久久没有言语。
后来便一直坐在墓碑旁边,陪他们看依旧秀丽的凌峰山。
后来的后来,夕阳西下,那抹人影打乱美景,闯入视线。
原本木讷的人突然动了动身子,起身向那道身影走去。
还没靠近她,便迎来一阵恼怒。
“楚暮殇,谁叫你来这的,谁准你来这的?”她气愤的质问他。
“小染,你还病着,别动怒!”他忽略她的愤慨,将人揽在怀里。
她狠狠推开他,面上十分生气,“楚暮殇,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我阿爹阿娘,我所有凌峰山的人都不想看见你!”
她几近歇斯底里的模样总是最有渲染力,像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边控诉着他的无情一边内心哭泣。
只是她没有眼泪,就那样恶狠狠的看着他,是不是心底已经疼痛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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