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楚暮殇看着她，面色倏地下沉。
“我是谁？”她蓦然再次笑出声来，“那时我杀了你所有随从，你就不记得我了吗？”
楚暮殇的脸色又沉了一些。
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苏大染好整以暇的说：“昨夜若不是苏小染说要亲手杀了楚又轩，我早就杀了他了，也不至于让他得了手，差点玷污了老子。”
“老，子？”楚暮殇的声音微暗。
苏大染瞥了他一眼，嚼着淡然的笑道：“我说了那么多话，你什么也没听进去，就偏偏记着这两个字，还真是有趣。”
“你到底是谁？她呢？”他看着她，只看到了陌生，半点情意和恨意都没有。
“她啊！”苏小染冷笑出声，“她嫌你烦，所以躲起来了！”
“你们……”楚暮殇面色极为复杂。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她魔怔，只是那时她眼里只有狠劣，和如今面前嬉笑的人无丝毫相似。
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苏大染道：“这还全归功于你那百灵丹啊！淡化了我心中怨恨，让我涅磐重生，成了如今模样，不然你可见不得那么帅气的我！”
帅……气？
楚暮殇一颗心突然往下沉，她确是不像在骗他，只是这种事到底算什么？
说是心魔，只是她不再是那副炸裂要杀他的模样。
不过孟铭生不是说她的心魔会沉睡的吗？苏醒还是涅磐重生？
楚暮殇垂下眼帘，漆黑的眸深邃如墨。
……
换了一个意识的苏小染不再逃跑，也不再怨他恨他，只不过却是极力反对他的靠近，每次他要牵她的手，她就会厌恶的甩开，若一个不开心，还会打人。
不止打他，还打夜驰，打所有人。
偏生她武功怪异，竟可以以一挑百，除了楚暮殇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第一夜，楚暮殇要与她睡一个营帐，两人打了大半夜，把营帐都撕烂了，楚暮殇也没能占到上方。
最后还是她累了，才勉强让他睡在她枕边，但就是不准他碰她。
楚暮殇看了她大半夜，她倒是睡得深沉，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她却一个骤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一双陌生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楚暮殇，再敢动手动脚，信不信我阉了你！”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还是依她所愿摇了摇头，说道：“睡吧！我不动你！”
她才冷哼一声，翻转身子闭上了眼睛。
望着她瘦小的后背，楚暮殇眸色沉沉。
她是不是又亏待自己？
他真的没有再动她，就这样看着她，想将她所有模样都看进心里。
不知多久，她终于放松了警惕，呼吸绵长，再次睡熟了过去。
只是前半夜她明明睡得极其乖巧，后半夜怎么又乱动了起来。
她一会翻滚，一会呓语，一会还吧唧嘴，一会还竟伤心的哭了起来。
楚暮殇心尖一痛，几乎是没有思考的，长臂一伸，将她带到了怀里。
她又呓语起来，“楚暮殇，你根本就不爱我……”
她哭的惨兮兮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控诉他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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