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叫小染，曾经在南梁时是她救过儿臣。”
“曾记得你从皇城送回来一只白鹰和一把断刀，那主人是不是就是她？”
“是！”
“那白鹰回来没多久就死了，你又让人四处去寻一模一样的，可也没有寻到，后来你便说不用寻了，母亲就不明白，她是救过你，你给她点钱算是回报就行了，怎么如此费尽周折，现在是还要娶她为妾吗？”
苏小染将他们所有话都听在了耳里，原本平静的眸子竟一点点变冷。
白鹰原来早就死了，他是帮她找过白鹰，却终究没找到。
楚蒙啊楚蒙！原来你事事都在骗我。
呵！
楚又轩又道：“不，母后，儿臣不是要娶她为妾，而是要明媒正娶，让她成为儿臣的王妃。”
明明早已经是太妃的人，早已经担不起一声“母后”，却偏偏在楚又轩的嘴里如此熟稔。
俞太妃当时怒了，“宁儿，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母亲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邑国皇帝的皇后你也敢染指，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楚又轩仍是不卑不亢，“母后，你曾经是邑国的皇后，可若不是德妃从中作梗，你又怎么会被父皇降为妃子，如今儿臣也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别再叫母后了，母亲累了，担不起。”
俞太妃显然已经没有了斗志，也再懒得计较那些往事。
“母后！”楚又轩面色微变，一番话没有思索的出口，“母后，儿臣已经借小染的手给楚墨下了冰蚕寒毒，前几天，他又在洛城受了重伤，儿臣回来时已经派出了杀手，他回不了皇城了，这天下迟早会是我们的，你会成为邑国唯一的太后。”
这番话，楚又轩说的很是激动，也很是真诚。
外面的苏小染却是面色冷漠，默默回了房间。
没有燃灯，她就这样静静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没有心跳，没有回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里似是有什么冲破束缚，最终终于回放出那人的模样。
白发，四年前与现在，他的模样没有改变多少，只是眼神却是由执拗变成了化不开的悲伤。
最终，她还是起身，再次出了房门。
夜里，明月清风相伴，她躲开王府的人，御马如风朝黑暗的尽头驶去。
树林深处，血腥味很重，看着那接近五十来个的黑衣杀手，夜驰捂着手臂，任血溅湿五指，一直护在楚暮殇的前面，未动分毫。
领头人冷声道：“杀了那白头发的，王爷赏万金。”
于是暗沉的氛围一瞬间高涨起来。
利剑在手，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夜驰又扑了上去，却随着每一次劈下，都会时不时添一些新伤。
人太多，三人只剩下他一人，如今他们的境遇已经危险至极。
即便有伤在身，楚暮殇一袭黄衣染了几分血色，却仍然背脊直直，没有半点虚弱无力的样子。
杀了四五人，夜驰终是无力半跪了下去，眼看着那柄长剑即将斩下他的头颅，所有人翘首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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