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时，就咧着八个牙齿，弯着月牙般的眼。难过时，就撇着嘴，眼泪像是不值钱一样掉。
那是她的生日，他精心为她设计了一套衣裳，他在送给她的那一刻，看见了她眼里开出了花。
那花，原来叫“爱”。
那场烟火，确定了他们的爱情，她伏在他的怀里，笑得很是开心。
她问他：“小墨，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叫你小墨？”
“因为……”他望着烟花的眉眼微沉，一番话沉淀了许久，他终于说：“因为遇见你之前，楚墨只是楚墨，遇见你之后，楚墨变成了楚小墨。
你叫小染，明明是五颜六色汇染，却将我染成了黑色。”
她不懂，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
那夜他没有告诉她答案，是因为他深知他的世界终将不再空白。
只是五颜六色汇聚后，他的世界终会有一片黑暗。
他不得不让她失望。
只是后来，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代价？
他明明已经与她坦白，她也放下心中骄傲接受，只是到底岁月浅薄，他终是没有护她周全。
从梦中醒过来，入眼只有一片浅白的罗帐，他动了动身子，却全身都疼。
“欸，你别动！”
房间里响起不满的声音，他转眸去看，看到一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是昨夜那个粗鲁的女人。
“你是谁？”他坐直身子冷冷问。
“本小姐叫莫九月，昨夜是本小姐救了你。”莫九月端着一碗药走上前来，声音依旧嚣张。
楚暮殇漠然看了她一眼，问道：“这是哪？”
“这是客栈，虽然我是救了你，不过店钱你可得付啊！”莫九月将端药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直接端着药碗走过来。
那药碗还冒着热气，她吹了吹，就欲走近，楚暮殇直接冷斥，“站住！”
莫九月僵硬的顿住了步伐，皱眉问：“干吗？”
“别靠近朕，离远点。”楚暮殇声音冰冷得过分。
莫九月一听就怒了，“我就靠近怎么样？你敢杀了我吗？”
说着还不怕死的走近了一步。
几乎是她踏出步子时，楚暮殇便周身气息骤冷，一瞬间从床沿站起来，衣袖一甩，生生把人打出了三尺之远。
到底是受伤，身子有些虚，莫九月险险顿住身子，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忘恩负义？”
楚暮殇道：“若不是因为你是个女的，朕早就杀了你。”
当初他也动过她，自那以后，他再不对女人动手。
“欸，你这个人不要命了，我救了你你还要杀我，还有什么‘朕’，那是你能自称的吗？”莫九月真是莫名其妙。
“滚！”却是不理她的聒噪，楚暮殇一个冰冷的字出口，似是席卷了寒风。
莫九月被他一个字一个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咬咬牙，瞪了一眼他那俊美肃冷的脸一眼，摔了手里的碗，气冲冲的骂着出了房门。
楚暮殇全靠一口气撑着，此时她一走，就像浑身的气力被抽光了一样，几欲委顿在地。
心口又渗了血，染湿了衣裳，他坐回床沿，气息浑浊得厉害。
口中喃喃道：“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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