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苏小染仿佛被榨干了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躺在床榻上,茶不思饭不想,唯一最渴望的便是翻身为主,能有一天让楚暮殇躺在她身下求饶,能像她这般……
可经年过后,她仍是无法得偿所愿,于此成了她一生之憾……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被楚暮殇折磨了十多天,苏小染是看见床就腿软,她一直以为这几年的冷落是苦,没想到这床笫之欢才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一日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九华殿,苦口婆心的问叶莹莹,“唉,贤妃啊!你那选秀快要弄好了吗?”
叶莹莹从画筒里拿出画轴,“这是秀女的画像,皇后娘娘您看看!”
她接过画轴,有心无力的铺开,涣散的眸光慢慢聚拢,“这女的,怎么?”
“陵州刺史之女,年方二八,姓李名云秋。”
“李云秋?”她目光深深:“你不觉得她容貌很像一个人吗?”
“有三分像皇后娘娘!”叶莹莹柔婉一笑。
“有三分就那么好看,若是有十分,那岂不是……和我一样好看了!”苏小染腾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叶莹莹低低笑了一声,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让人舒服的笑意,她说:“娘娘可还满意?”
苏小染点了点头,将画轴递给她:“就她了,赶紧把她带进宫来,皇上等不及了。”
叶莹莹将画轴卷起:“李云秋昨日便到了皇城,今夜就可入宫了!”
“嗯,这样极好!”她点着头,心里却莫名有些空。
“这里还有几副,娘娘要看吗?”叶莹莹又递给她几副画。
她一一卷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花团锦簇,一片貌美,她煞有其事的点着头,“都好看,今晚全部送到皇上的甘泉宫去。”
“是!”
打了个哈欠,她扶着酸痛的腰站起身来,向叶莹莹道别:“贤妃,我走了,有空来未央宫坐啊!”
“好的,娘娘!”
走出九华殿,天空一碧如洗,乍眼看去,有刺目之痛,苏小染揉了揉眼睛,行过一片宫殿,脚步莫名顿住。
“乾清宫!”她念出那门牌上的烫金大字。
“烧了那么久,终于还是重新建好了。”
她抚过门前的石狮子,双手落在铸铁的门把上,轻轻推开。
蓝色的琉璃瓦,漆红的门板,镂空的扇窗,玉白色的砖石一块一块铺砌,五颜六色的花盆长着枝繁叶茂的常青藤。
“还是一样繁华,只可惜物是人非!”
推开殿门,苏小染看见了绣着金菊的屏风,看见了软榻上以备休憩的金丝软枕,一幕一桢,都催想着回忆。
她仿佛在珠帘后,看见一男一女相互交错着抚琴,琴瑟和鸣,郎才女貌。
琴声毕,她问:“六郎,您可还记得我们初见的那条河吗?”
他回:“当然记得,当时你在河边抚琴,抚的就是今日这一曲。”
“是啊!后来我就成了你的王妃,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只可惜在我与你成亲那天不小心没了。”
“婉儿,别在想那些往事了,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这是楚暮殇作的戏,只是她可有曾真的当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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