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鸣风能够完美伪装让苏小染识不出来时,她就深知能用这诡异的易容术之人绝不止他一个,所以当楚又轩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时苏小染亦没有多震惊。
不过苏小染算是明白了为何楚又轩能够在宫里来去自如了,有轻功傍身,还有那么高超的易容术,想识出来还真不容易。
这一次,苏小染与楚又轩扮的是一对夫妻,当她恍恍惚惚与楚又轩站在关卡由人搜查时,她又想到了第一次逃宫的情景。
当时其实只是为了治她的白鹰,并非真的想离开楚暮殇,但命运却总是给她开玩笑,一次次折腾中让她明白,她留在他身边于他于后宫所有人都是一种折磨。
真正的离开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苏小染虽优柔寡断,但该断则断,从失去孩子,失去她的白鹰那刻,她就明白她真的该离开了。
如今楚又轩帮她断了路,她似乎看到了自由。
“你们可以走了。”守卫说。
苏小染和楚又轩相视一笑,回到了马车。
路过这道皇城的最后关卡,她便自由了。
只是苏小染万万料不到马车才开始驱动,便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大喝:“闭关门,皇上有令,速闭关门!”
接着身后马蹄声大作,一队骑兵已朝着这边快速奔驰过来。
关门被士卒关上,马车终于还是没能出去。
苏小染与楚又轩同时掀起幕帘,她眯着眼睛想将带头而来的骑兵瞧得真切,才发现竟是夜凌。
她心蓦地一沉。
夜凌来了,那么楚暮殇是不是……也来了?
为何她每次出宫都是这般不利?
楚又轩放下幕帘,安慰她道:“别怕,只是夜凌而已,他认不出我们来。”
苏小染故作镇定,身子却在微微颤抖,楚又轩握住她的手,夜凌从马上下来,吩咐士卒说他要亲自彻查。
排除一些普通的百姓后,终于轮到了他们,夜凌把他们叫下马车,仔细寻问,苏小染按照计划装成一个哑巴,楚又轩替她答了所有问题。
毫无破绽的回答虽让夜凌放了心,可结论却是他们不能走,关门紧闭直到他们找出人来为止。
于是,苏小染与楚又轩被迫选了一家客栈静待时机。
苏小染问站在窗边的楚又轩:“你不是说已经找了具女尸假扮我了吗?为何夜凌能那么快找来?”
楚又轩从街道上收回视线,“他们不是找你,是找钟鸣风!”
“你确定?”
楚又轩走到苏小染面前来,“皇兄本就知道此次狩猎钟鸣风会按捺不住出手,他独自带你一人出去便是想成全他,好治他一个造反的罪名。”
“所以他早就知道我要逃走?”
“不然呢?”楚又轩笑笑,“你觉得他会任你推到水里去吗?”
苏小染心一沉,她以为钟婉宁那番话只是胡诌骗她的,原来只是她太蠢,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却不想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做戏,可笑,真是可笑。
“不过皇兄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
“哪一步?”
“他以为你古灵精怪,能够拖住钟鸣风,却没有想到等他赶去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呵……”她笑出了声,带着嘲讽,心酸,和莫名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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