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杀你？”楚暮殇冷嗤道：“楚宁，你真是越来越有自信了。”
“皇兄，臣弟带小染离开是有错，可皇兄你根本就不够爱她，你给不了小染幸福……”
楚暮殇直接拦了他的话，“朕给不了你就给得了？”
楚又轩不卑不亢：“皇兄能够为了小染舍弃这天下江山吗？”
楚暮殇表情一怔，半晌未说出话来，即便他不说苏小染也知道了答案，早在之前他就用行动告诉她了。
男人总是喜欢听话的女人，苏小染在后宫闹腾了那么久，不得他心。若不是她从没有自私的要求他舍弃江山只爱她一个，怕是早被太后、被那些王公大臣当成了祸乱君主的妖女，一杀以儆效尤了吧！
苏小染本可以为了他变得乖巧，可之前她自己每次在未央宫受人跪拜请安时，她们没有一个是真心慰她，她们时不时的给她背后来一刀，而他袖手旁观，让她委屈无处倾诉。
他的冷落更让她心里难受焦急，她以为只要和在流沙城一个模样他就能够对她，可慢慢的折腾让她渐渐明白，他的心里装了太多人，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小墨了。
楚又轩说：“皇兄，臣弟没有跟你抢江山，为什么小染你就不能把她还给我呢？”
“还给你？”楚暮殇大笑了起来，笑过后便是疯狂到恐怖的狠劣，“江山美人朕都要，你若是敢抢，朕就杀了你母妃，收了你汴阳，让你也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
锥心之痛？失去她他会锥心之痛？呵……
他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做些什么？
苏小染笑了：“楚暮殇，若是我今日死了，能够换一个汴阳，能够换一个流沙城，能够换一个南梁吗？”
苏小染已经取下发间的金簪，将它抵在了喉咙上，她并不是想死，只是觉得此生无望了。
“小染！”楚又轩惊呼出声。
楚暮殇没说话，他面上阴云密布，阴鸷得让人瞧不清。
苏小染继续将簪子凑近了颈项一分，她加大声音再一次问他：“楚暮殇，我的命能够换楚又轩，能够换我阿爹阿娘和我外公的命吗？”
“不能。”他回她，“即便你死一百次，死一万次也不能换，你死了我就带人铲平南梁，灭了你所在乎的一切东西。”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让苏小染心尖冰冷如雪，她拿着金簪的手微微颤动起来，她的命原来已经如此卑微了吗？
楚暮殇，如果能够不爱你，能够忘了那半年时光，我是不是就不会这般心痛了？
手中金簪带着血珠滑落，连同她的眼泪一起，从虚无的空气中跌入无边地狱，苏小染明白，她要的爱情不会再有了。
苏小染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血腥的场面，那一天，她被蛇咬伤，阿爹阿娘去南梁帮她找解药，凌峰山的师傅们在一夜之间横尸遍野，血水染红了她的眼眶。
中了蛇毒是她两年前的现实，血腥场面是她现实掺杂的噩梦，会是她的将来吗？
小腹坠痛让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倒在地，她曾经期待的昏迷终于来临。
“小染！”
最后的浅淡意识中，苏小染不知道是谁在叫她，但那慌乱的音调，怎么也不可能是楚暮殇。
楚又轩奔到苏小染面前，想要抱起她，却不想那泛着寒光的利剑再一次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苦涩一笑，“皇兄，都多久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楚暮殇眸色冷漠若霜：“你不肯放过她，我又怎么会放过你？”
“我后悔了，你不是恨我占了汴阳吗？如今我不要汴阳了，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呵呵！”楚暮殇似是听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楚蒙，你骗骗小染也就算了，如今竟骗起我来了，若不是看在这微薄的兄弟情分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情分？”楚又轩勾唇轻笑，“皇兄，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吗？不是在两年前我帮你摆平南梁，得到这个宁宣王的位置后就再无情分了吗？”
楚暮殇的声音骤冷，“所以你这是在找死？”
“皇兄怎么舍得杀我，就不怕我让人把两年前你做的事都通通宣扬出去吗？”
“有种你试试看！”楚暮殇的眼眸仿如嗜血的妖怪，一不小心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楚又轩看了一眼沉睡的苏小染站起身来，神色淡漠，面无表情道：“臣弟自然不敢，不过皇兄可得把小染看好了，她的病快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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