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娜埃玛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夏海峰不过是又一个被女主人魅力所迷惑,最终却因自身愚蠢而走向毁灭的凡人。
他的命运,与她娜埃玛何干?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她的女主人。
而现在,她的女主人,她的神只,却为了另一个男人——阿卡迪扎——而费尽心神。
想到阿卡迪扎,娜埃玛梳头的手微微一顿,象牙梳齿在涅芙瑞塔柔顺的发丝间停滞了片刻。
一股熟悉的、尖锐的嫉妒感再次攫住了她的心。
阿卡迪扎!涅芙瑞塔的养成计划,一个从胚胎时期就被女王的鲜血滋养,被她倾注了无数心血培养长大的“英雄”。
娜埃玛亲眼见证了涅芙瑞塔是如何一步步将这个阿斯崔的王子,塑造成她心目中理想的模样。
她甚至,甚至与他分享了最亲密的关系。
每一次,那个阿卡迪扎与女主人共度良宵,她的心都会像被无形的针刺穿一样疼痛。
那是她,娜埃玛,在无数个黑暗的夜晚,在冰冷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渴望着、却又不敢奢求的、来自女主人的绝对关注和更深层次的占有。
她也能得到女主人的垂青,能在某些夜晚分享她的床榻,感受那冰冷肌肤下的炙热与力量。
但那种垂青,更像是对一件忠诚的、有用的所有物的奖赏和安抚,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而阿卡迪扎不同。他是计划,是未来,是承载着女王某种野心与期望的容器。
他是必需品。
这样的认知,让娜埃玛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
四百年的忠诚侍奉,无数个日夜的陪伴,都无法比得上那位年轻的国王。
如今,阿卡迪扎不仅活着从北伐纳迦什的战场归来,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喀穆里之王,更因为那个该死的鼠人埃斯基的干预,拥有了一个流淌着他与涅芙瑞塔血脉的孩子!
那个孩子!
当娜埃玛从其他侍女那里听到关于那个婴儿的消息,以及埃斯基提出的、要将美尼斯王子的妹妹伊西丝公主许配给那个初生婴儿的荒唐婚约时,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怒火与恶心。
这不仅仅是对王室血脉的亵渎,更是那个鼠人对她女主人的又一次利用和威胁!
她的女主人,竟然为了阿卡迪扎,为了那个由阿卡迪扎的血脉和鼠人的魔法共同催生出来的孽种,而不得不与埃斯基那个卑鄙的鼠辈虚与委蛇!
娜埃玛的指甲,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对埃斯基的恨意,如同深渊般幽暗而强烈。
那只白毛耗子,不仅曾经用那肮脏的爪子折断过她的手臂——那份屈辱和剧痛,即使过去了许久,依然清晰如昨——更可恨的是,他现在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和利用她的女主人!
如果不是因为涅芙瑞塔的命令,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女主人现在还需要这个鼠人来达成某些计划,娜埃玛发誓,她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个鼠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和绝望。
她会等待,就像她已经等待了四百年一样。
等待那个鼠人失去所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
“在想什么,娜埃玛?”
涅芙瑞塔慵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娜埃玛猛地回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梳头的动作。
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柔顺与恭敬,
“奴婢只是,只是在想,夜深了,主人也该安歇了。明日还要应对各方事务,想必会很劳累。”
涅芙瑞塔从长榻上缓缓坐起身,转过头,那双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幽冷金芒的猫瞳,落在了娜埃玛的脸上。
她看穿了娜埃玛所有的伪装,却并不点破。
“阿卡迪扎,还有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涅芙瑞塔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莱弥亚的未来,尼赫喀拉的未来,甚至,我的未来,都与他们息息相关。”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至于那个鼠人,他不过是一件有用的工具。用过之后,自然会被丢弃。”
娜埃玛的心,因为涅芙瑞塔这句冰冷的话而微微一颤。
她知道,她的女主人,和她一样,也憎恶着那个鼠人。
这让她感到一丝隐秘的快慰。
“奴婢明白。”
娜埃玛低下头,将所有的爱慕、嫉妒、仇恨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会继续无微不至地侍奉她的女主人,守护她的秘密,清除一切可能威胁到她的障碍——无论是来自凡人的愚蠢,还是来自鼠人的阴谋。
因为她是娜埃玛,是涅芙瑞塔永恒的侍女,是黑夜中为她绽放的莲华。
这份爱,这份忠诚,早已融入她的骨血,燃烧了四百年,并将继续燃烧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而那个叫埃斯基的鼠人,他的末日,总有一天会到来。
她会亲眼见证。
但,阿卡迪扎呢?
娜埃玛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埋藏在了心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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