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子游进去的时候,看到容旬又睡在了窗前的宽椅上,这段时间来,容旬逐渐不再愿意睡到床上去,每每龙修离开,不管身上多痛,他便会撑着身子蜷缩在宽椅上,怎么劝也不离开。
那张床本身也已经成为噩梦的一部分了,风子游想着,轻轻伸手为容旬把脉,见他手掌攥得太紧,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轻轻打开,果然,手心里还未好全的指痕又变得血肉模糊一片。
“殿下,我还是给你将手掌包起来吧,指甲也再剪掉一些,再这样下去,以后都会留下痕迹的。”
容旬置若罔闻,似乎他说的话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风子游一点点涂抹着膏药,突然听到容旬问了一句:“你说他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他以前是这样的吗?”
“陛下眼中,人人皆可利用杀害,但……从未亲自动手。”
容旬听了,嘴唇微颤,不再说话,风子游匆匆处理好他的伤口,无力地退下了。
几天过去,风子游除了问诊,没敢再靠近天乾殿,却不想到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好转,这天后半夜,他突然被叫起来,不用真儿说什么,他急匆匆的赶过去。
还未到门口,却看到几个女子走出来,穿着打扮是宫外的人,或柔媚或秀气的脸上都是不忍,他急忙停在拐角处避开,却听到她们低声的交谈也断断续续传来。
“……以后别说碰女人了,女人碰他一下大概也是折磨了……”
“……是啊。”
“好了别说了,要不要命?”
风子游呆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刚要走出去,就听到几声隐约的响动,几个女人惊呼都未发出就接连倒地,他急忙看过去,果然是两个暗卫站在那里,脚边躺着她们的尸体。
他倒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冲过去,看到安公公站在天乾殿门口等着,见到他,脸上几乎要哭出来。
他顾不得对方脸上的表情,沉声低喝道:“安原!那几个女人…?”
安公公知道总归要说,只好抖了抖手叹道:“陛下让我找了一个南风馆的老鸨,问……问要怎样让一个男人再碰不得女人…”
“然后呢?”
安公公眼睛一红,不敢再说下去。
原来是早些时候,龙修不知为何,将安公公找的一个头牌招了进去,安公公自己害怕,没敢进去。
那时候,容旬跟第一天被抓来时一样,双手被绑着坐在椅子上。
女人走进去的时候,容旬垂下眼,看到她光裸的足踝披着繁复的锦缎跪下来,低低的磕头,然后听到龙修轻轻一笑,说道:“服侍这位大人,好好的让他舒服一次。”
“是。”女人柔媚答应,起身向容旬走来,容旬皱眉,见她走到自己面前跪了下来,低眉顺目,唇角都是妩媚的意味。
“……住手。”他轻声说着,几乎在哀求,龙修笑而不语,静静看着。
女人没见到他的表情,已经轻柔的解开了他的裤带,他倒吸一口气,挣扎起来,牵扯到手上的伤,忍不住蹙眉,说道:“停下!”
龙修盯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眼底腾上来的惊慌、抗拒和忍耐,然后在京都最负盛名的头牌嘴下,渐渐地便要抵挡不住,脸上的表情又是挣扎又是恼怒。
容旬也察觉到龙修炽热玩味的视线,愤怒攀升得比快感还要剧烈,干脆自暴自弃似的闭上眼睛,没多久,身体便烫起来,忍不住轻轻低哼一声。
就是这一声,女人的动作瞬间就中断了,他睁开眼睛,看到龙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拉着那女人的衣领将她扔了出去,脸上交织着愤怒暴戾之色,半晌,嘴角一挑,慢慢说道:“我还以为,这些毫无乐趣可言的人对你没有吸引力呢,不过你似乎挺喜欢?”
容旬看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天下午,龙修就打发安公公出宫了一趟。
“老鸨说,找几个手活极好的女人,再、再准备一根针……”安公公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颤抖着说道:“我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殿下惨叫了一夜,都传到这里来了,我……”
风子游忍不住嘴唇发抖,安公公不知道的他却知道,不过是让女人去伺候,只要有反应,就用针扎向最痛的穴位,如此反复,一直到容旬再也不敢有反应……
他不敢去想惨叫一夜的背后都发生了什么,朝天乾殿里狂冲过去,魏文一时没拦住,眼睁睁看着他冲进去,急忙去追。
风子游冲过中殿,听到隐约的低泣,满是哀求和痛楚,又生生顿在原地,魏文悄无声息的冲过来,将他朝外拉去,踟蹰间,两人的对话已经传了过来。
“不要了……求你、不要…”
“求我的时候要喊什么,嗯?”
“啊…相、相公…求你……”
“乖。”
“呜!不…”
风子游再也听不下去,几乎颤抖着冲出殿外,颓丧的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安公公知道他生气,过了许久,白着脸,叹口气也坐过来,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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