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道:“你这厮怎这么啰嗦,洒家姓鲁,法号智深。”
鲁智深说罢姓名,那汉子却不认得,便又问道:“你可认识王进?为何会他的独门枪法?”
“王进?哪个王进?”
“还能有哪个王进,自然是昔日汴京的禁军教头王进。”
“你说他老人家?洒家认识,洒家年幼时在汴京学过武,禁军教头枪法学了个遍,曾师从王进教头学过几个月枪法。”
“原来如此。”那人搜肠刮肚想了想,问道:“哥哥俗家名姓可是单字名讳一个‘达’?”
“正是。”
那人扔了朴刀便拜,道:“哥哥,我乃王进弟子,姓史名进,人送外号九纹龙。却是曾听师傅说起过哥哥。”
鲁智深怒道:“你这厮如何敢冒王进的名头?王进老教头武艺高强,人品端正,哪里教出你这个强盗徒弟来?”
史进搬了块圆石,用衣服掸了灰,让鲁智深坐了,道:“哥哥息怒,我没有做强盗。”
“那你在这鬼头鬼脑干什么,一看就是剪径的勾当!”
“这附近有个瓦官寺,寺里的和尚人品卑下,无恶不作,小弟特来此除暴安良来了。”
“除暴安良?你不去瓦官寺,躲在林子里干什么?”
“我不知那些和尚的本领高低,来这里问些过路的当地人,打听清楚了再动手。”
鲁智深仍是将信将疑,晃了晃禅杖,喝道:“这个话头暂且不说。你把王进收你为徒前前后后都说给我听。却要小心说周全了,但凡有个脱卯处,便小心你的狗头。”
“此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不如去山下村镇寻个酒肆,小弟与哥哥边吃酒边说。”
鲁智深行了半天路,又与这史进打了一场,肚中又饥又渴,便同意了。二人行下山来,走了五六里,到了一处繁华村镇。史进寻了一家酒肆,鲁智深担心有诈,只不答应,换了一家,叫小二上了酒肉,吃喝不提。
那叫史进的汉子不曾说谎,的确是王进教头的徒弟。三岁孩子没了娘,此事说来话长。本书故事上自乱起,这次虽然不从徽宗皇帝那开始说,但也不是陌生人,乃是当朝殿帅府太尉高俅。
还是政和二年的正月初四的时候,这一日正是个黄道吉日,宜坐衙、祭祀、祈福、嫁娶。高俅就是选了这个日子到汴京殿帅府就任。
这一日殿帅府门前黄土垫道,净水泼街,连整日无精打采的站岗军士都抖擞着精神,把平日在四周出没的小贩、闲汉轰没了影。平日里吆五喝六、高高在上的殿帅府各职司屏息静气、目不斜视,分列殿帅府衙门两行。
一个被军士轰走的闲汉边走边小声骂道:“不过仗的一脚好气球,被官家提拔做了殿帅府太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排场比脚上功夫还大。想当初那高二不过就是个浮浪破落户。脚上的功夫还不如我……”
另一个闲汉劝道,“省省吧,那高二现在可唤作高俅。谁让咱俩当初没机会抱上官家的大腿?谁能看出当年的端王竟然得了帝位?”
“这朝廷,没有贤臣,酒肉粮菜价钱一日比一日贵。高二那破落户都能当太尉,我看这好日子是不长久了……”
高俅坐在马车上往殿帅府行去,他的心情比起那几个闲汉,那是相当的志得意满:“那些小民光道我因为踢球踢得好讨好了官家,官家登基后才让我当了太尉。他们哪里知道,若是没有我高俅,官家可坐不上九五之尊之位。眼下苦尽甘来,殿帅府履新之时,便是我大展身手之日!”
待高俅坐到衙门大堂上,所有一应下属的公吏衙将、都军监马、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高俅一一点过,不料少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王进半月之前就得了病,一直未痊愈,不曾到衙门管事。
高俅看了王进的名字,寻思片刻,不由大怒,喝道:“这厮既有力气到衙门来呈手本,点名时人却不在,定然是故意推托有病,藐视上官。左右,快与我拿来。”随即差人到王进家里。
王进无计可施,只好强撑病体到殿帅府参见高俅。他在堂上,拜了四拜,躬身唱个诺,站起来立在一边。
高俅看了看他,凶巴巴问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王进?”
王进禀道:“下官便是”。
高俅喝道:“贼厮,你不过是个教头,没兼着官职,还敢自称下官?武官从一品到九品,共有三十一个级别,你算哪一级的?”
“小的失言了。”王进只得禀道。这小小的过错不能怪他:禁军教头原本是官职,但在神宗皇帝元丰改制后,才变成了纯粹的教职。虽是如此,但非得是精通技击的人才能当,声望极高。民间人不懂,仍把他们当做官人。教头们依着改制前的习惯,见到上司时,也是自称下官,没有改过。
“你爹不过是个在街头卖大力丸的出身,你又能有什么好武艺?前官无眼,让你做个教头,竟然还敢小瞧我。你托谁的势,竟然敢推病在家,安闲快乐?左右拿下,给我打这厮!——加力打!把你们之前那些手段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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