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开众人, 挤到前排，先是给站在中央的皇上和太子行了一礼, 才转头看向何文斐，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我还能再叫你一声爹吗？”
何文斐提着剑, 身上有伤, 脚下积零点血迹，在金黄『色』的石板上瞧着触目惊心。
他没话, 也没回何钰, 甚至瞧都不瞧他一眼。
何钰方才没有过来找他, 反而先朝皇上和顾晏生行礼, 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站了皇上那一队。
“你为什么要造反？”何钰握紧了剑, “知不知道这样会连累我, 娘，姐姐们, 还有文君。”
何钰声音轻微颤抖, “文君才三岁, 她是姐姐的女儿, 你当外公了。”
“都是当外公的人了, 不好好在家养老，造什么反？你想我们都死吗？”
“你想死，自己死便是，为何要连累我们？为什么不为我们考虑考虑？”何钰指了指自己，“我现在是户部侍郎, 才十七岁，这么年轻，如果没有你，我不定可以熬到尚书，甚至官复原职，当回丞相。”
他声音里满是失望，“可惜这一切都落空了，造反啊，是要满门抄斩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为自己着想？”
“少爷。”跟了何文斐很多年的老人忍不住为他话，“你不能这么老爷，老爷是为了报仇。”
“报仇？”何钰哈哈大笑，“什么仇这么大，为了报仇可以牺牲我和文君还有姐姐们，这么多饶『性』命，只一句报仇就想让我原谅，心甘情愿奉上生命？”
“不可能！”
何钰情绪失控，“爹，你真是我爹吗？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一回来就想要我们的命，凭什么？”
他突然回身，跪在顾筝面前，“皇上，自从三年前此人假死离开，我何家便与他断绝了关系，此人最多算我何家的叛徒，请皇上恩准，许微臣亲自斩杀叛徒。”
顾筝瞧了瞧他，失笑，“好，若何侍郎真能将叛徒斩杀，朕恕你何家无罪。”
“多谢皇上开恩。”
何钰拜了一礼后站起来，也没一开始就动手，倒像做什么仪式似的，转身背对着众人，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略带血污的剑，悠哉道，“怎么都是我爹，我得干干净净送你上路。”
那剑举的高了些，阳光从殿外照进来，聚集在那把剑上，仿若艳阳一般，光芒万丈。
“能死在尚方宝剑下，也不枉你这一生。”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把剑就是祖师爷赐给何家的尚方宝剑，听是用外掉下来的陨石打造，坚不可摧。
祖师爷曾经用它上战场，杀远敌，不知染了多少饶血，此物不仅是御赐之物，还是难得的珍品，千金难买。
这么多年过去，剑上非但没有丝毫损伤，反倒越发的亮了，牢牢吸引了众饶目光，尤其是上过战场打仗的男儿们，都渴望拥有这么一把剑。
剑术好练，宝剑难寻，对于一个武者来，有一宝剑相陪余生足矣。
何钰蓦地一横宝剑，剑上陡然一闪，光芒『射』来，刺的众人不由自主闭上眼，有些干脆捂住眼睛，这是本能，几乎无人能抗拒，就连皇上都后退了一步，眯起了眼。
待那股难受的劲过来，脖间突然一凉，一把宝剑架在他肩上。
“宝剑果然名不虚传。”何钰的目的达到，几步绕到皇上身后，将剑压的更紧，“多谢皇上配合。”
他先是指控父亲，让别人相信他，又借助这把宝剑的威名，吸引众饶目光，好东西自然所有人都想一睹风采，尤其是武将，他们没有了战斗能力，其他文官更是不堪一击，何钰轻而易举得手。
何文斐也似乎早已料到似的，当即带人冲了过来，与何钰同一个战线，几人被围在众人中间，举目皆是敌人。
“都别动，心皇上的金体。”何钰反手握住宝剑，这个手势剑不容易脱手而出，还好使力，“去备一辆马车，一柱香之内，若是超过一息，我便剁他一根手指头，我倒要看看，害的皇上没手指头的你们还有没有命活。”
“你……”众让了无妄之灾，当即悲愤不已，要上前捉拿何钰，被顾晏生阻止，“按照他的办，不要激怒他，父皇比什么都重要。”
他又看向何钰，“何钰，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快放了父皇！”
何钰演了一出戏，顾晏生演技也不差。
“顾兄，对不住了，为了我自己，只能委屈你父皇了。”何钰十分配合。
“别叫我顾兄，你不配。”顾晏生语气放柔了些，“要不这样吧，你将我父皇放了，今后咱俩还是兄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何钰哈哈大笑，“顾兄，我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啊，快去准备马车吧，别动手脚哦，要是被我发现动了手脚，我还是会砍他。”
何钰笑的真浪漫，那边众人气的咬牙，“何钰，皇上待你不薄，你姐姐投毒四年皇上都没有迁怒于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什么投毒，明明是个误会，我姐姐根本不知道梅子茶能要人命，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自己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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