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
桑灵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可这个答案对靳霆枭来说，便已经是承认了。
蜮山之国的彝族桑氏，也不过是在夷灵族遭了劫难之后才建立的，准确来说，她是上古夷灵族的嫡系后裔。
“不仅如此，便是连阿九，都不是一个寻常人对吧？”靳霆枭悠闲地拖长了尾音，目光虽然是落在远处，但是眼角余光，却是瞧着桑灵的。
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桑灵虽然时常说粗鲁的话，但是行为上对傅悦君，却异常恭敬，这种态度很是反常。
而且，桑灵甚至一次次妥协傅悦君。
若她真的不能办到，或是担心天谴，任凭傅悦君如何求她，她都不会心软的。
可是现在……
桑灵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笑容凉薄：“你们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祸从口出吗，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不管靳霆枭心里怎么想的，哪怕是他已经怀疑傅悦君就是佛灵了，只要她不泄露一个字，都不会招致什么天谴，殃及全族。
屋内，蛊王深深地看着傅悦君，忽然轻叹：“不是你让他活了，便等同是还了他这份情，而是因果纠缠，断不了，还不清。”
他难以算得清少夷已经转世了多少次，但是每一世，都因那一道诅咒，活不过三十岁，一生孤苦之命，无妻无子。
蛊王惆怅地看着她，直白地问：“我知你只是想让他百岁无疆，还他这一世的情，那么前世，来世，乃至生生世世呢？”
这话，自是让傅悦君心头一阵剧烈颤抖，脸色瞬间煞白：“什么意思？”
蛊王缓缓道：“天道早已经注定一切，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生生世世天煞孤星之命格，寡亲缘情缘，一生孤苦无依。”
阴煞，孤鸾寡宿，如亡神降临，劫煞皆为祸。
啪嗒——
傅悦君的指甲生生地掐破了自己的手背，溢出来的鲜艳，染红了她的指尖。
她问：“何解？”
“无解。”
蛊王残忍地丢出这两个字来。
瞧见姑娘肩膀在颤抖，蛊王叹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除非天道肯放过他，亦或是，执掌众生命数的神族大祭司，亲手抹去他的孤煞之命，否则，他每一世，都会受到诅咒。”
当初佛灵只是下了神谕，将少夷囚于族中，世代为一人，那时天道在夷灵族中降下了天谴，致使夷灵族族人移居蜮山。
后来滇国建立之后，少夷依旧重复循环地转世为历任滇王。
虽然那道神谕里，是让少夷永世不得解脱，可这也是变相地保护了少夷，让其免遭天道之惩罚。
但是在佛灵下凡历劫之后，天道便插手了进来，少夷不再只在滇国之内转世，滇国覆灭，少夷在九州大路上不断轮回。
每一世的命格，都是受了诅咒。
而世上唯有佛灵一人可以掌管摘星楼，她故去后，天道才能插手改变少夷命格，只有佛灵回归大祭司位，便能重掌摘星楼。
到时候，少夷命运如何，全在佛灵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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