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说完便缓缓化作虚影消失,灵川见状赶忙施礼再拜。待娘娘走后,灵川先将金葫芦收好,然后离开大殿御风西行。因不知章莪山确切所在,想起女娲娘娘说那山就在长江源头,想来水族该知具体方位,于是在空中搜寻江河湖泊,边问边行,一直来到两千里外一条大河之旁,招来水族一问,原是长江干流通天河。河中夜叉听说灵川要去长江河源,便自告奋勇在前引路。于是灵川随其溯流而上,直到长江、黄河与澜沧江的共同源头三江源一带,夜叉这才施礼告别。而灵川按其提示继续向西再飞四百里,这才看到一座积石山,山下有黑石滩,显然是女娲娘娘所说的章莪山。
行至山下,果见三五赤豹正在围猎岩羊,不料却惊动一个石鬼,忽地起身发出吼声,将群豹惊退。灵川开天目细看那石鬼样貌,见是石头精怪化成,身高一丈全身乌黑,于是取出土灵珠想要将其收化,也好带回去做个门神。却不料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致使万山俱静鸦雀无声,但见一头身长丈余的红色猛兽出现在章莪山顶,生得五尾一角、赤皮黑络,正是女娲娘娘所说上古神兽狰。于是灵川转移目标,祭起缠天带要去绑那神兽,却不料狰兽看到宝带飞来,却不逃走反抗,反而前脚跪倒有如行礼,似是知道宝物来历。灵川见其有神通灵识,便将宝带收回,然后落到狰兽之旁,温言道:“我得女娲娘娘提点前来会你,若你有灵,可随我前往人间历练一番,也好得些功德。待百年后天地劫满,再回此处可好。”那狰兽似乎听得明白,伏在地上再三点头。灵川喜道:“只是你个头太大,能否变得小些。”那狰兽晃晃脑袋,随即缩到一尺多长,如狸猫般大小。灵川弯腰抱在怀里,一边抚摸一边夸道真乖,那狸猫也发出呼噜声作为回应。
不想刚收神兽,山下便生异数,数十石鬼起身开始捕捉岩羊、野猪等生灵,想要大肆屠戮、大快朵颐。显然之前有狰兽坐镇,才能保护此方生灵不被石鬼戕害。不过在灵川看来也算不得什么,随即祭起土灵珠便将一众石鬼尽皆粉碎,灵气精魄收入灵珠之中。之后灵川又施法术,便有黑沙从灵珠中飞出,落地再次化为石鬼,只是不再作恶,反而齐向灵川躬身行礼。那狰兽这才知道灵川厉害,抬起脑壳像小猫般蹭蹭灵川的下巴,只痒得灵川咯咯笑了起来。
刚收化一众石鬼,正待要走,狰兽突然从灵川怀里跳出,落地化出原形,龇牙咧嘴向后方不断发出低吼。灵川回身,却见神君朱雀领着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正缓缓走来。既遇故人,灵川便轻声安抚狰兽,然后上前与神君行礼,问起到此何事。只听朱雀道:“我特地来收化神鸟毕方,不想正好遇到姑娘。”说完便令身后两个童子上前施礼,并介绍二人一为毕方,便是此地神鸟;另一个为青鸾,原在祁连山中为妖,前几日刚被神君收服,如今留在身边充作手下。
灵川想起先前偃师曾说自己得罪祁连山三妖,其中之一便是青鸾,不想如今竟成朱雀手下,一时既惊喜又遗憾。于是问祁连山中其他二妖现下如何,朱雀则轻描淡写的说白象,狻猊二妖聚众作乱,如今已被自己打发。灵川便不再问,只是心中思忖,想不到祁连山三妖势力庞大,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幸亏朱雀是友非敌,否则若其出手,只怕自己石镜山的势力也难保全。
两人寒暄几句朱雀便向灵川告辞,说酆都那边还有要事,遂领两个童子往东去了,想是要从蒿里山的鬼门关返回冥界。灵川见朱雀走远,这才张开怀抱让狰兽再度化为狸猫抱在身前,然后御风而起,却茫然不知该去何处。想到如今修炼师门绝学不成,又没地方可以去问,也不想返回洞府被琐事所累,索性就留在这蛮荒之地,等何时想清楚何时再做打算。
于是灵川向北疾飞三百里,到一处大雪山才停下,找附近水族来问,原来已是唐古拉山附近。见此地空气冷冽、渺无人烟,于是灵川寻一处干净所在,盘膝坐下将十颗灵珠一一祭起,狰兽则化出原形在旁好奇看着。只见灵川再度将十颗灵珠进行组合,却依然不得其法。然而不断布阵之下,灵川也吸收灵珠放出的不同灵气而修为渐长,只是心系阵法浑然不觉。
转眼秋去冬来,春尽夏至,灵川也不知在此地修炼多久,只是阵法未成,心中难免焦躁。一日疲累至极,灵川便于打坐冥想中沉沉睡去。待到睡熟,耳边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再睁眼时,却见师尊天玑老人正在眼前。灵川一晃数年未见师父,平日便时常挂念,如今见着顿时情绪激动,扑在师父怀里呜咽起来。天玑老人慈爱地手抚灵川头顶,问起下山后都有哪些奇遇。灵川便将收服十二妖将,炼化十颗灵珠过程大体一说,并说虽有灵珠在手,如今却未练成绝学,因此愧对师尊。天玑老人则哈哈一笑,说昔日自己耗费百年才练成此阵,灵川只因急于求成,这才把方向搞错了。然后提点灵川,如今距离成功其实只有一步之遥,秘诀便是去繁就简、返璞归真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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