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有些不解:“幼节,那诸葛诞没有援军可言,已经是插翅难逃,又能使出什么诡计?”
陛下的圣旨也是注重讲这两点,而意见又来自于公孙修的建议,为的便是担心吴军伐合肥有何失利,导致影响全局。
诸将不敢违抗圣意,即使战况紧急,也安排军医搜查有无患恶疾的士兵,一旦发现恶疾或者腹泻的兵员,则带到另一处歇息观察,避免大面积扩散传染。
陆抗正色道:“末将不能料出此时的诸葛诞心中会想什么,魏军败局已定是不争的事实,司马师兄弟远在洛阳,中间隔着王凌,根本无法直接发兵至合肥援助,城破只是时间上的事。”
诸葛恪点了点头,脸上颇有傲色,诸将凝神倾听,可下一秒陆抗的话便如醍醐灌顶般:“故此,不论诸葛诞是请降求饶还是危言耸听,我等都不要去理会,除非合肥城破,诸葛身死。”
全琮不由得咦了一声:“就算是轻降也不答应,未免过了吧?岂非让世人笑我吴国没有半分肚量?”
陆抗道:“这只是在下的浅见,也是最契合、最保守之法。诸位试想:我等稳妥起见,以顽愚用兵,或许五到六个月就能攻下合肥,又何必为逞一时之快,而误了天下大事呢?正所谓,城有所不守,敌有所不攻,当此间不上不下之际,形势极有可能须臾间扭转。”
诸将均觉攻下新城不是难事,毕竟有二十万吴军将士集结在新城到巢湖口一带,而诸葛诞人马不过三千,虽说城坚险要可拒数十倍敌军于城下,可现在已经是孤军奋战,被攻破是迟早的事。
不少将士更是幻想着,一旦新城内的诸葛诞投降,吴军即可班师回朝。
诸葛恪不答,皱眉道:“既然如此,明日我等一齐出发,到城下督战。经我等累月之功,新城的城墙都要经不住火焚跟擂石了。”
——
夜晚,新城。
此时的新城已经满目疮痍,城头的木楼早已被城外的投石车砸得七零八落,就连坚固的城墙也在勐烈的进攻中出现崩毁的痕迹。
张特很想把墙体给加固上,可吴军也不是蠢人,接二连三的不间断进攻,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自己若是命人在无数的流失飞石下加固墙体,只怕要白白死了更多的人。
而经过这一番恶战,新城内的魏军死伤过半,只剩下千余人坚守。
诸葛诞巡视一圈,望着城头堆积如山的石块,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魏军用来防吴军登城的,而是这两个来月的时间,吴军用投石车不断射上来的。
双方的兵力悬殊到了极点,也就仗着新城的坚固跟险要了,若不是有城池,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们给淹死了。
张特苦笑道:“要是能拖延几日,再给下官一夜的时间,我定能把这破口给补上了。”
诸葛诞摇了摇头,沉声道:“吴军不会跟我们这样的机会,从城下至巢湖口,屯兵二十万,日夜兼攻,轮番上阵,为的就是要破了此城,岂会有休战的机会呢?只不过,吴军此时也是强弩之末了,为了强行破城,不顾寒暑的进攻,吴国兵民此时恐怕怨气冲天了。”
张特对此看法见解相同,点头道:“吴国以二十万大军伐合肥这座孤城,其实也未免好大喜功了。吴国虽然志在合肥,可自古用兵不是越多越好,而在于精。吴军只擅水战,不擅攻城,这么多的人嚼马喂的,后方的压力也可想而知。只待一进入盛暑,吴军必有大片的死伤减员。”
诸葛诞苦笑一声:“可要坚持到盛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里,两人齐声叹息。
张特有些试探性地道:“将军,下官有一言,你我再坚守,等真的守不住了,你可向诸葛恪晓之以情,念在族人的份上留你不死,下官与新城共存亡即可——”
话尚未说完,诸葛诞已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再试探老夫的心思,对么?哼——”
张特不由得脸上一红,正欲辩解,诸葛诞已经摆了摆手,说道:“我再明白的告诉你一次,我与他虽为同族,论辈分诸葛恪须称我一声族叔,可这是私情,而非国事。不止是老夫不会假公济私,诸葛恪心中也是这般想的,这便是琅琊诸葛氏的家风。”
说到“琅琊诸葛氏”五字,眼中隐隐露出光芒来,显然荣耀至极。
张特心中大动,不由得对诸葛诞刮目相看,长叹道:“将军高义,下官一时浅见,小肚鸡肠了。今得聆诸葛氏之风,足慰平生。”
三国中后期的这一阶段,是诸葛氏各自进入魏蜀吴三家军政中枢机要的时刻。
《吴书》曾记载:“瑾为大将军,而弟亮为蜀丞相,二子恪、融皆典戎马,督领将帅,族弟诞又显名于魏,一门三方为冠盖,天下荣之。”
诸葛诞摆了摆手,低声询问道:“子产可有计谋,可退吴兵?”
张特微微一笑,说道:“适才不知将军之心,故而不敢言明,恐有泄露。现在方知将军有先贤之遗风,忠于大魏,下官方敢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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