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上次的事情，多谢——”
少年斜他一眼。
唇角微勾。
“爷会收报酬的。”
……突然不感动了，还想给他一拳！
秋凉黑了黑脸。
觉得的这少年，果然不是一般的讨厌！
“就是这里。”
心塞极了的秋凉，领着少年出现在一处陡峭之地。
那陡峭之地，已经没了那朵花。
他的目光有些失望。
“先前，听了你的话，我回去了趟，听到了师叔和师父的谈话，师叔说，如果有降伏花为引，就能炼制出治愈师父旧疾的丹药。”
“但是降伏花，是传说中的东西，市面上只有支言片语，并没有详情——”
“后来我单独见了师叔，向他讨要了降伏花的资料，发现那朵，跟这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就来了。”
“只是——”
他的目光有些黯淡。
“错过了——”
要是一年多前，他将那朵花带走就好了。
眼下，也就有办法治疗师父的旧疾。
不用每日咳血不止，还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秋凉的拳头紧紧的握起来。
眼眸里的痛意与悔恨，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慢慢的用拳头抵着眉心。
似是想遮挡住，眼里翻涌而出的情绪。
“我又搞砸了——”
他低声道：
“要不是我盲目自大，他们就不会死——”
“要不是我只想报仇，就不会屡次犯险，害的师父受到重创——”
“要不是我固执不听劝，师父也不会为了保我，将逐我出佛门，却早早的把一身功德赠予我，他也不会日日被疼痛折磨——”
“师叔说的对，我总是不听人劝，以恶望善，最后自食恶果——”
陷入自我迷障中的秋凉。
抱住头蹲在那里。
神情痛苦又无助。
让一边踏下陡峭的少年。
瞥他一眼。
声音凉凉。
“喂，法医先生，反省也要看时机的，眼下这空挡是你反省的好时机吗？爷又不是你师父，对着爷反省个屁啊？”
……我——
明明很是悔恨和难过。
结果愣是被少年的一句话给刺怼的，想要掐死他！
这臭小子，到底会不会看气氛！
深深的吸口气。
秋凉努力让自己冷静。
不然快要被气爆炸掉！
“发现什么了？”
他手腕一抖，一抹银丝，从他手腕上窜出来，刺进陡峭的石缝中。
轻飘飘的往下一跃。
他攀着石壁，一边四下探查，一边朝少年问道。
“干净。”
悬空而立的少年，眼界一开，将整个区域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是这里太干净了。
地面是黄沙。
陡峭是石壁。
石壁之下是一道小悬崖。
悬崖之下，依旧是黄沙石嶙，以及几颗枯树。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且。
少年眉梢一挑，朝秋凉看去。
“那朵花，长在哪里？”
秋凉四下望了望，指着离少年半米之内的一处侧壁。
“如果我没记错地形，这里也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地形变化的话，应该是那里。”
少年顺着秋凉伸手指的地方，走了过去。
蹲在那里，将手压在那侧壁上。
掌下黑线，朝着侧壁内蔓延。
试图看看，这种干燥的连一滴水都不存在的枯城，为什么能长出一朵花。
攀在石壁上的秋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这动作。
“你在干什么？”
“法医先生的记忆力如何？”
结果，少年却问了他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秋凉眉心蹙了下。
“还行。”
“那么，你还记得，当时你看到那五个人的模样吗？能把他们描述出来吗？”
“我有找人，将他们画了下来。”
嗯？
少年挑眉。
侧眸朝秋凉看去。
秋凉得意的冲着少年扬了扬下巴。
“这地方一看就古怪，那几个人给我的感觉也很微妙，尤其是那个会变身的，简直就算是非人类——”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回去后，第一时间就找人，将他们画了下来，比对他们的身份，看看他们是什么牛鬼蛇神，不过——”
秋凉蹙紧了眉心。
“我动用了点儿手段，不仅在帝国排查，还在其它国进行了比对排查，但是什么都没找到，要不是我亲眼见过那几个人，都要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是吗？”
少年伸手刮了刮下巴。
“那么，等回去后，法医先生将那几人的画像，给爷一份如何？”
“你是怀疑他们，跟被你毁的那些召煞有关？”
脑子不笨，可以说是非常聪明的秋凉。
转眼便明了，少年为何会在意那几人。
少年点头。
“确实怀疑。”
他收回眼，望着面前的石壁。
眯了下眼。
“上次你来，大概快两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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