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若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只是个侧妃，不能当个正妃，此番被宇文扬提起了好几次，心里已经是滴血一样难受了，但是面子上又不能露出不满之色，只能苦笑道：“多谢扬殿下！”
宇文扬点头微笑，却转头对我说道：“窦家的小姐，做个一国皇后都是绰绰有余，如今只在瑞安王府做个侧妃，想必她心里一定十分不甘，若是平时有些娇纵任性，还请瑞安王和王妃多多宽宥，不要责怪。”
“扬殿下说笑了，怎会呢？”瑞安王说道。
宇文扬微笑不语，却拿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我，似乎是别有用心，我问道：“怎么，扬殿下对王爷的话有所怀疑吗？”
“不敢，只是在下一直听说瑞安王妃是个善妒的女人，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别的女人，怎么如今窦小姐进了瑞安王府，王妃就没有任何意见了呢？难道你们二位真的是姐妹情深？听说王妃是窦相的外孙女，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宇文扬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宇文扬的表情有些玩味，似乎对我和窦伟德的关系很有兴趣，问道：“梁国人都知道，窦相的女儿二十年前失踪，就算她留下一儿半女的，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又能有多少情分？请恕我愚笨，实在是想不通，你们二人留在窦府，还和窦小姐如此情深，是为了什么？”
窦若晴的脸色都变了，完全没有办法维持她那温婉闺秀的形象，如果不是这里人多，我想她一定会大发雷霆，质问他是什么意思的。
然而窦若晴的心思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在想的是宇文扬心里在想什么。他今天说这番话的意思，绝对不是心血来潮，一定是心里有了计算的，是想拉拢我们，与窦伟德为敌吗？我虽然愿意与窦伟德为敌，但是总不能随便过来一个人，说要和窦伟德对立，我就信了他，和他站在一起吧？
瑞安王也是如此想，这件事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那么容易的话，我和瑞安王两个人就能让窦伟德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我和瑞安王确认过眼神以后，瑞安王说道：“当着窦小姐的面，扬殿下就敢如此直言不讳，实在是让本王佩服。只是你说的本王不能苟同，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扬殿下聪慧，一定能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我明白了，多谢瑞安王指点。”宇文扬笑道。
这场宴会已经没什么意思了，那些未婚的青年还有继续逗留的理由，我们却没有了，于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提前退场了。
当晚，宇文扬就递来了拜帖，言明三天后要来玉晴别院拜访。我将拜帖放到一边，顺手拿起赵宇飞送来的关于梁国皇室的资料，有些看不懂梁国的局面了。
梁国皇帝生了十个儿子，算是高产了，但是现在活着的却十分单薄，大殿下宇文宴死在我的手里，其实以宇文宴的能力，他最后当上皇帝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倒霉遇上我，他会的套路我也会，甚至比他玩儿的更好。
八九十三个皇子还不满十岁，根本就毫无竞争力，不足为虑，剩下的六个皇子里面，有两个身体有残疾或者缺陷的，还有一个直接宣布退出皇位争夺，可以在短时间内继承皇位的只有三个。这么算的话，梁国皇帝也不算高产了，最起码瑞安王的几个兄弟可都是成年了，并且有竞争力的。
就算正瑜的年纪小了一点，可是也已经拥有和他的几个哥哥竞争的实力，并且还当上了皇帝。再看看梁国皇帝的这几个小儿子，我实在是不忍直视啊。
而这三个成年、又有竞争力的皇子里面，宇文扬表现得十分不积极，似乎有退出竞选的意思。剩下两个在宇文宴出事的时候，都没什么大动静，成功的避开了梁国皇帝的注意，没有被宇文宴所牵连，倒是很懂得保全自己。
我记得窦伟德曾经说过，他也是支持了一个皇子的，只是这个皇子是我们无法想得到是谁的。就目前来看，这三个皇子都不像窦伟德所支持的，难道他支持的皇子，是那三个成年又不能竞争皇位的皇子里面的一个吗？
可是这个人隐藏的实在太深，就连赵宇飞都没有查出什么眉目，光凭我一个人瞎猜，实在是猜不出来啊！
最让我头疼的是，梁国皇帝的儿子太多了，就算除掉了一个对我威胁最大的，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皇子，谁都有可能跳出来给他的兄弟报仇，咬我一口。我得罪他们，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等等，谁说他们一定会团结一致了？至少在皇位到手以前，他们可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团结一心？一定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啊！如果我挑出那个最有实力的，将其他皇子一一打倒，那我不就成了功臣？如果我挑的这个皇子，碰巧不是窦伟德支持的那个，不是把窦伟德最大的底牌也抽走了吗？
可是是谁呢？我该怎么选？
偏偏这个时候，瑞安王正在安抚窦若晴，试图从她嘴里套出点情报来，奈何不知道窦若晴是段数太高，瑞安王不是她的对手，还是窦若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窦伟德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反正这么长时间了，瑞安王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如果窦若晴真的段数太高的话，那就说明她之前所有在我看来有些愚蠢的行为，都是她装出来的，实际上窦若晴是个比我智商还要高的女人，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直接和窦伟德开撕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就又开始烦躁了。
不知道瑞安王是怎么哄窦若晴的，反正宇文扬来别院的时候，前厅附近十米范围之内，居然一个下人都没有，十米之外的地方，就算他们想偷听我们说话，也听不清楚了。
因为没有下人，所以端茶倒水这种活儿，就只能落在我的头上了，我将宇文扬面前的茶杯倒满，说道：“扬殿下这茶也喝了，是不是该说正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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