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你去查查，这些日子，陛下都召了哪些主侍寝，还有，谁侍寝次数最多、最得陛下圣心，你都一一给我打探清楚了。”
“是！”李慧兰忙忙答应，退了出去。
李慧兰出了门，正欲往齐安帝所居昭阳殿去，忽而瞅见左昭仪曹氏身边的大宫女团儿，忆起永巷里左昭仪曹氏欲言又止的神情，略一犹豫，便转去叩开了左昭仪曹氏的房门。
是夜，含光殿。
长夜已深，冯怜却丽服未褪，她单手支头斜倚在窗前，望着边一弯冷月惆怅发愣。屋里点着灯，烛盘上烛泪已满，蜡烛也已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偶有微风越过齐王宫高高的围墙吹拂进屋，屋里烛光便开始轻轻摇曳了起来。
冷月有星子，娇娥无人伴。
陛下已有好些日子没召她侍寝了。冯怜第一次觉着，这深宫寂寞的夜，原来如此漫长。
屋门“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李慧兰闪身进来。冯怜听到声音，如触电般起身，转过头来，看着李慧兰，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查探清楚了么？今晚陛下召谁侍得寝？”
“是、是和德主。”李慧兰关了屋门，走到冯怜跟前，轻声答道。
“武秋容？又是她！”一听是与她素有怨怼的和德武氏，冯怜便气不打一出来：“这贱冉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陛下竟接连数日都召她一人侍寝！”
“……”李慧兰看着冯怜，忆起白日在左昭仪曹氏房，左昭仪曹氏提点她的话，几次张嘴想，却都欲言又止。
“这屋里只有你我主仆二人，你有什么话想便，不用支支吾吾的。”冯怜看了李慧兰一眼，有些不耐烦道。
李慧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心翼翼娓娓道来：“奴婢是想，和德主或许真有些本事也不一定。”冯怜没好气的瞪了李慧兰一眼，李慧兰连忙解释：“奴婢查探过，连着这几日，陛下先后召了光猷秦主、凝晖熊主、宣威狄主，还迎…还有妙则杨主，最后却独独专宠和德武主，奴婢猜想，个中并非没有缘由。”
“你也觉得武秋容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狐媚陛下？”冯怜道。
李慧兰犹豫了一会儿，不置可否道：“狐媚不狐媚、手段下不下作，奴婢觉着，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宠谁！奴婢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慧兰越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冯怜越是没好气。
得了冯怜的允准，李慧兰这才将这几日埋藏在心中的疑『惑』和左昭仪曹氏与她的话缓缓道了出来：“今儿个在永巷，昭仪娘娘也问了，奴婢私心里也是觉得奇怪，前儿个陛下还独宠着姐，夜夜召姐侍寝不，还特意越祖制拨了奴才伺候姐，怎么好端端忽然就……”
冯怜脸『色』一沉，李慧兰没敢继续往下，只低声道：“外头的奴才们都在在疯传，姐这是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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