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南宫珏也不知道所谓的【红妆】是否便是【西江月】上“青山白发红妆”里的那一位。他更关心的是,倘若这位阳夫人真能治好王刀身上的剧毒,那么医术自然是在那个皇甫神医之上,又怎会是寂寂无名之辈,就连王刀和小雨这等老江湖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南宫珏之所以一直没有深究,是因为他当时就曾问过江浊浪,这位阳夫人是否也能治好江浊浪的伤,可江浊浪的回答是:“不能。”
现在,他们反正也要去往销魂谷,当然应该顺路去拜访那位阳夫人,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而且,销魂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去处,南宫珏至今还没弄明白
——听这个名字,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难道真如王刀当时所言,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窑子?
想到这里,南宫珏正准备询问车厢里的江浊浪,前方官道上忽然有一辆飞驰的马车迎面而来,前面的车夫更是向他挥手招呼道:“喂——”
南宫珏心中一凛,急忙小心戒备。
谁知那车夫只是呼喊道:“小兄弟回去吧,前面有官军,把路给封了!”
官军封路?
南宫珏一愣之下,还没来得及细问,那辆马车便已擦肩而过,去得远了。显然只是那车夫出于热心,好意提醒后面的行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官军把官道给封了?
可想而知,这十有八九是冲着江浊浪来的。
南宫珏急忙停下马车,询问车厢里的江浊浪道:“这如何是好?”
江浊浪默然半晌,随即笑道:“先去看看……”
南宫珏也不多问,继续驾车前行。一路上又撞见几队折返的行人和车马,证实前面的官道上的确有官军封路。
似这般又行出三四里路程,只见前方的官道上果然已经摆下两排拒马阻拦,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而拒马之后,是手持长枪、身披铠甲的军士们严阵以待,就连道路两旁也有层层守候的军士。粗略一看,怕是有数百人之多。
看到这一阵仗,马车前的南宫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他原本以为所谓的官军封路,不过是十几二十名军士设下一处关卡,以此阻止过往行人,谁知居然有数百军士之多。按照本朝军队的编制,此间这数百之数,多半正是一个总的编制、合计四百五十人的兵力。
如此一来,莫说自己还带着一个重伤垂死的江浊浪,就算自己无牵无挂,孤身一人也绝不可能突破四五百名军士的封锁。
然而车厢里的江浊浪却并无退意,南宫珏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驾车前行。而拒马后面和道路两旁的军士看见他们过来,居然并未喝止阻拦,任由他们的马车一路来到道路上摆放的拒马之前。
只见两排拒马前面,是一个侧身坐在椅子上的白面男子,一手握着茶壶,一手轻揺折扇,神态甚是悠闲。而他身上穿的却并非军中铠甲,而是一套京城镇抚司的飞鱼服。
望着迎面而来的漆黑色马车,那白面男子已长声笑道:“江三公子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昔日京中的故人?”
车厢里随即传来江浊浪的声音,说道:“请恕在下眼拙……似乎并不识得这位大人……”
那白面男子顿时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刑部徐侍郎家的梧桐树下,在下有幸曾与江三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三年前公子大婚之时,在下也曾和几位同僚登门拜访,送过一份贺礼。想不到时过境迁,江三公子竟是贵人多忘事。”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折扇一收,扬声笑道:“镇抚司郭安之,在此恭候江三公子大驾多时了!”
南宫珏此时已停下马车,听到这话,顿时想起诸葛阴阳提供的消息
——此番镇抚司总共来了两位统领,其中一人正是号称【借刀杀人】的郭安之。据说早已前往临汾调动当地驻军,原来便是眼前这个身穿飞鱼服的白面男子。
南宫珏虽是初见此人,但观其神态样貌,分明给人一种毒蛇般的感觉,再参考他【借刀杀人】这一绰号,想来绝非善类,不禁小心提防。
只见这位郭统领似乎并没有用强动粗的意思,只是客客气气地和车厢里的江浊浪寒暄。待到双方又客套一番,他才言归正传,问道:“在下斗胆请教一事,那便是公子既然已经知道镇抚司的人来了,又有汾州府的数万驻军把守,为何还不肯主动归案?在下思来想去,实不知公子还能有什么打算。”
江浊浪也不隐瞒,说道:“实不相瞒……若能侥幸逃过大军追捕,在下原本打算……前往北面的销魂谷。郭大人应当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销魂谷却是唯一例外,乃是朝廷管不到……也不敢管的地方……”
郭统领顿时释然,笑道:“果然如此。”
他随即叹道:“销魂谷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独树一帜,就连当地官府和驻军都不敢滋扰,说到底便是因为出了一位后宫嫔妃、同时也是名列【西江月】上的高手【红妆】,这才能有今日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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