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一身淡蓝色唐装，头发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儒雅、仙气飘飘，一看就不是凡辈。
他正是张盛书最近才拜的老师，国医方劲松。
方劲松看了张盛书一眼，又扫了床上的张林初一眼，最终叹了口气。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心头一跳，往前走了一步，张盛书伸手示意他们停下。
这些都是张家人，他们听到张林初病了过来看望的。
“老师，但说无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张盛书虽然知道结果不怎么理想，但也不敢太放肆。
方劲松说起来是他的老师，但方劲松可不只是他的老师。
像他这种学生，方劲松还有好几个呢。
对于他来说，方劲松是唯一的师父，而方劲松，随时可以舍弃他。
再者，方劲松可不是普通人，方劲松是国医！
医疗系统的最高级别。
“有一边的肾脏已经开始坏死，药石无灵了。”方劲松说着摇了摇头。
床上的张林初顿时懵了。
这事他是知道的，但那是其他医生的诊断。
方劲松是神奇的中医，还是国家级的中医。
尽管他是西医，瞧不上中医，但这时候中医是救命稻草，他期待着中医出现奇迹。
方劲松一刻不说出结果，他心里就满怀期待。
然而，他幻想破灭了。
“为什么……”短暂的愣神后，张林初心态崩了。
“方老，再看看？”张盛书咽了口唾沫，一脸的央求。
方劲松摇了摇头，道：“没用了，这肾脏遭受过重击，即便是刚伤的时候来看，也没用，这股力道很霸道，切断了那颗肾脏周围的细微血管。
就算当初来治疗，顶多也就延缓一下时间而已。”
“沈炎！！！”张林初紧咬牙根，脸色发青。
他的肾！
他的肾啊！
他没了一个肾，另外的一个肾独自承担两个肾的工作，寿命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他的人生，算是毁了。
毁在了沈炎手里！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张林初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直冒。
儿子的状况尽数落在了张盛书的眼中。
张盛书何尝不气。
他要是不气的话，就不会带着张林初去秦家了！
可是，光气有什么用，鲁莽冲动成不了事，即便是要报仇，那也得有计划。
他眼角抽了抽，脸色低沉，看着方劲松，道：“老师，确定是重击？”
方劲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不是上过手吗？诊断结果如何？”
“重击……”张盛书咬牙切齿的道。
“听说你还去了秦家？”方劲松问道。
“去了，但秦家拒不交人，也不承认沈炎会这么做，说什么沈炎又不是武道高手，就算是要害林初也不可能这么精准。”张盛书紧咬牙根道，“秦家欺我太甚！”
“这倒是实话，沈炎不是武道高手。”方劲松道，“不过，沈炎是医道高手啊，据说沈炎的医术有两下，精通医理之人，能做出这种程度的报复，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事秦家可能不知道吧。
说来沈炎不过是个上门女婿，秦家应该跟他关系不是很紧密。
这样，听说沈炎明天要开个新医院，你把林初送他那去治疗看看，治得好，这件事可以好说，治不好，那这医院也就别开了。”方劲松道。
张盛书眼前一亮。
方劲松这倒是个办法。
治得好就好，以后他慢慢收拾这个沈炎；治不好，那就将就掀了沈炎的摊子，顺便狠狠收拾收拾这个上门女婿。
见到张盛书接纳了自己的意见，方劲松双眼眯了起来。
他并没有告诉张盛书他在龙家吃瘪的事，说起来，他也不喜欢沈炎，不过，他不知道沈炎后面的人对他到底有多袒护。
现在正好，让张盛书出去试试，也算是投石问路了。
“好了，我还有个会，这就先走了，林初那个快坏死的肾脏如果沈炎也没辙的话，得赶紧找好的医生给做手术，不然会影响另外一颗健康的肾脏。”
张盛书眼角又是狠狠一抽，他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过方劲松的建议，他也不好说什么。
送方劲松出门，他又回到了病房里。
这时候，一堆人都拥了上来。
“哥，林初被人害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就是啊，以牙还牙！”
“明天我们去医院闹事！”
张盛书看向张家的众人，道：“不要公开闹事，我好歹是省保健局的专家，做事讲究个师出有名，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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