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是走上前来。
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蒋玉眼里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面上神色不变,也并不作声阻止。
半晌。
就这样看着一个人,什么话也不说的跪在这里,若是以往,她或许还有那份闲心情慢慢陪着等下去。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远远不同。
蒋玉的如玉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说罢,你是谁的人,此番……又是有何事要与本宫说起?”蒋玉忍下心中对南宫瑶的突然升起的担忧,微微眯起了一双极为漂亮的剪水眸子,颇为漫不经心。
手下,削葱根的纤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一旁的矮桌的桌面。不管是其他宫人知不知道这个府中胎儿的来历,晓不晓得是不是皇子皇女。
但是,作为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最近行程的穆连城,还有他身边的傅江海傅公公,他们定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有人说,这是天不容英才,太子是大明的一国之储,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皇家的最高声望。
她仍记得,前世,她初嫁给穆连城,因着不懂规矩,其他几个皇子都是暗中在嗤笑她的,枉她为蒋家的贵女,唯有太子,总是对她笑的温和,他去的那日,穆连城对她说,如此,也好。
蒋玉不知道穆连城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也觉得,如此,也好。
若是终不能得到痊愈,寒症发作,便是难受至极,她曾看到过的,后来的太子,脸色时常都是苍白的。
太子在京都,甚至是整个大明的呼声都极高。
其他地方,蒋玉并没有去过,并不知道,不过,她当时以弟媳的身份参加了那个葬礼。
国之储君去世,皇后娘娘独自在宫殿中几近哭瞎了眼,皇上下令厚葬于终南山。
太子贤德,终南山白雪皑皑,松木戴白,皇家送葬队伍之后,京都百姓自发成队,手捧寒梅,男以襟白,女以白花,默默百里送,婉转安魂歌。蒋玉是坐在轿子里的,听着了声音,无意掀帘朝后望去,车后人影动,白雪印寒梅,此后,世上再无清风公子。
蒋玉垂眸,觉得有些不舒服。“蒋玉,朕金口玉言,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她是不得废立的皇后而手下留情的。
说罢,握拳,当即揽紧了怀中的蒋若素甩袖而去。这个一切都将成定居的时候?
蒋玉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在她几个日夜不曾回去的时候,就在她以为曾经经历过的那几年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的一个美好的梦境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梦,那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而她在确切的说,如今下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的生活,已经,可以算是她第三世的经历了……
蒋玉垂头,表情不知是哀伤还是茫然。
一阵凉风吹来,蒋玉抬头,怔怔地透过小小的窄窗看向窗外。
她想像着,此时的窗外,或许是风吹树动,影摇?
不管如何,总是安谧着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
一阵连续的脚步声传来。
黑脸狱卒这个时候一般都不会过来的,他都去爹娘的那个牢房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去了。
这幅画不配她的。
他想着。太子温润一笑,刚要回话,一旁的二皇子就已经是手摇着折扇,一派闲适,风流尽显。蒋玉挣脱不得,几近放弃。
因为是男子笑着,而蒋玉又是被男子用一手揽的是腰部,所以蒋玉很是清楚的能够感觉出在外面带着的因为笑声而轻轻地震动着的动作。
还,带着些许男子所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却像是一张网,一张压迫感十足的网环顾在四周。
包围的太紧,以至于让她根本就是感觉无法呼吸的模样。
蒋玉一手轻轻搭在男子肩上无比害怕,动作越发的紧。
“紧张?皇后娘娘莫非是从未经历过?”她听到男子声音之中浅浅悠悠地说着,问她。
蒋玉忽然倚着到临头时候的动作恍然大悟了许多。她轻轻地靠近了男子一下。
“皇后娘娘怎么了。”
他却被未曾低头,温热的呼吸扫在她的头顶方向,不仅如此,除了那萦绕的不断的清浅的呼吸声之外。
还有的,却是若有若无地因为忽然离了这么近而急忙匆匆的,总是有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如今离得这么近了。才是觉得有些多了起来。
蒋玉抿嘴,若无其事地离得远了些。
不过因为在哪里时候,由于自己是被他人拦腰的动作和姿势,所以就算是蒋玉口中的远离,也最多不过是与她说的有些想哭。
……
再如何的远离,也不过是咫尺的距离罢了。可是她曾经一心为穆连城着想的后果又是什么呢?
她在很早时候就知道他的情况,一心一意,再特意配合着自己的家族,已经是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蒋玉目光悠悠地看向其他处风景,因为早已入骨的习惯和风姿,她的背部挺直着,白净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仪态万千,端雅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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