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凌风。
张三跑上前道：“为什么不是你先来而是他来了”。
“李彦已安排侍卫在附近巡逻，今晚就是他在巡逻，他一定是看到烟花就过来了”凌风道。
“李彦已算到可能会有人刺杀他？”蒋大师道。
“不错，他是个很小心的人。即使我帮他杀了几个不愿加入他的人，到现在他还完全不能信任我”凌风道。
“因为地煞门和李公公都在相互利用”张三道。
“不错，我们被派来这里就是要保护李彦，然后让李彦对地煞门充满信任”凌风道。
“他是谁？”蒋大师道。
凌风看看哑巴道：“他是个哑巴”。
“怪不得来这么久，一句话也不说”张三道。
“他的剑法如何！”张三道。
“至少不在我之下”凌风道。
“他的剑法虽高，但是内功应该不如你”蒋大师道。
凌风默认，因为他已得混元内功第五层。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帮我们的？”张三道。
凌风转身看着哑巴，哑巴做起了手势。
凌风转头说道：“他说他很感激你为他打造了这把剑，他不会拿这把剑去杀打造这把剑的人”。
“那他到底是在帮李彦还是在帮我们？”张三道。
哑巴又做起了手势。过了很久，哑巴才放下手。
凌风又解释道：“其实在你们进京城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李彦。他现在很痛恨李彦，他说自己不想再过着杀戮的日子，他每晚都在做噩梦。他，他”凌风犹豫道。
“到底怎么了？”蒋大师道。
“他说他也痛恨汪大娘，也痛恨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凌风道。
蒋大师听完默默点头，他知道哑巴说得都是真话。
这时哑巴又做起了手势，这次的时间更长，他做完手势看着凌风。
凌风大惊，然后抱住哑巴道：“为什么？”。
哑巴撕开胸口的衣服，胸口数十道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身上。
然后他又撩起衣服露出后背，后背上竟然有数到剑痕。
张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看到了什么？”蒋大师道。
“我看到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伤疤像密密麻麻的蜈蚣趴在他的身上”张三道。
凌风转头看着蒋大师道：“他刚刚说，这些剑痕都是汪大娘所赐，因为他实在不想去帮李彦杀人，所以他每拒绝一次，汪大娘就刺他一次，而刺他一次后，他还必须去杀人”。
“一共多少次”蒋大师道。
哑巴打着手势。
“一共七十八次”凌风道。
蒋大师沉默不语，因为没人会能体会一个人被刺了七十八次的心情和痛楚。
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应该需要什么样的勇气，连蒋大师这样宗师级的人物也难以想象。
“他刚才还说，希望你杀了他”凌风道。
“为什么？”蒋大师惊讶道。
“因为他早已想死，他用你打造的剑杀了太多人，所以他想把剑归还给你，然后由你杀你，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凌风道。
蒋大师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已感受哑巴的感受。
“一个人被当作杀人机器，没有自由，没有友情，这样的人太孤独了”张三道。
“孤独可以忍受，而痛苦煎熬的心实在难以忍受”凌风道。
“这点你有深切感受”张三道。
“我只不过出地煞门才几个月，而他是几年，他心中是何滋味可想而知了”凌风道。
“所以他想死”蒋大师道。
“是的”凌风道。
“那我就成全他”蒋大师道。
凌风大惊。
“你不是疯了吧？”张三大跳道。
“我很正常，我没有疯”蒋大师走到哑巴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剑道：“你真的想死？”
哑巴点头。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死了就再也没有活命的可能”蒋大师道。
哑巴看着眼前的瞎子，他握住蒋大师的手，然后点头。
“那我就让你感受一次死亡的可怕”蒋大师推开哑巴的手，然后把剑插进哑巴的胸膛。
“大师”凌风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张三栽倒在地上竟然说不出话，他身体发抖着看着蒋大师。
对他来说蒋大师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不相信蒋大师是这样的人，但是蒋大师确实把哑巴杀了。
张三瞬间觉得自己的头脑很昏，他觉得反胃，他想吐。
哑巴倒了下去，他倒下的时候眼中没有恨，他带着微笑的表情看着蒋大师笑了笑。
蒋大师拔出剑，剑上竟然不沾一滴血，这是蒋大师自己打造的剑，他比谁都清楚这把剑。
凌风抱着哑巴，怔怔地看着他。
哑巴抖抖嘴唇，然后头一歪断了气。
蒋大师连忙蹲下，他用力地扭转剑柄。
凌风被蒋大师的动作惊呆了。
“我并没有刺在他的心脏”蒋大师道。
“他没有死？”张三爬过来道。
“离心脏还有一寸”蒋大师扭开剑柄，里面躺出来一颗铁珠，他捏碎铁珠，然后一颗小小的黄色药丸出现在蒋大师的手里。
蒋大师把药丸塞进哑巴的嘴里道：“这颗药丸只能持续三个时辰，所以你现在赶紧把他带回去，一定要让李彦确认他死了。”
“等李彦确认他死了，他们就会埋了他，而我们趁机再他把他救回来？”张三道。
“不错”蒋大师道。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回去告诉李彦他已经死了？”凌风道。
“李彦太狡猾，所以一定要他自己亲自确认”蒋大师道。
“可是这样做太残忍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杀了他”张三道。
“你也要受伤，回去才不能受到怀疑”蒋大师对凌风道。
“不错”凌风说完在自己的肩旁刺了两剑，然后抱起哑巴向皇宫奔去。
“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张三道。
“我只希望等他再见到我时，不要怪我才好”蒋大师道。
“那你最好编个好理由吧”张三把蒋大师扶进马车道。
夜萧瑟，东边的天空已微微发白，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时刻。
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人生又要走上征程，一段荆棘的路就在脚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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